一早上聽到染娘和百里炎一起消失了,殷天縱馬往澤城那條路追去。
後來折返回小澤鎮時,已經過了正午的時辰。
聽到南鵬說夜染回了秀水村,他縱馬急急趕了回來。
月兒這麼一說,殷天才感覺到肚子餓得慌。
摟上了小月兒,往灶房去。
剛出了屋子,月兒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月兒知道,爹爹給娘親戴上手鐲,是為了趕走百里叔叔。」
殷天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着月兒。
月兒得意的搖晃着小腦袋:「阿松小叔叔說,一山不容二虎。爹爹是一頭老虎,百里叔叔也是一頭老虎,兩頭老虎在一起,就要打架。碧璽手鐲是爹爹送娘親的,爹爹給娘親戴上了,百里叔叔沒送手鐲給娘親,只好灰溜溜走了!」
殷天興味盈然問:「如何百里叔叔要灰溜溜走了?」
「爹爹笨啊!」
月兒指着門口在搶肉吃的幾頭狼:「小金和小白都喜歡小花,小金叨了肉給小花吃,小白沒叨肉,小花不喜歡它,它只好灰溜溜走了。」
這比喻頓時讓殷天滿頭黑線!
阿松那臭小子,到底教了他家月兒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月兒還真猜錯了!
那串碧璽鐲子,其實不是他送給染娘的,是百里炎……
都以為百里炎在藥房歇下了,其實他早翻過院牆,去村子裏轉悠了。
大中午的,悶熱得很。
太陽當頭曬,這個點兒各家的男人沒下地,都在屋子裏歇下了。
井邊大杏樹下涼快,又是風口,各家的婦人閨女搬了凳子來,一邊吹風,一邊做針線活兒。
百里炎一出現在村道上,頓時引得一個做針線活兒的女孩兒拿眼瞅着,用手肘碰了碰她娘。
「娘,你看哪來的公子爺?」
董氏瞧見村道上遠遠行來的百里炎,激動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天在陸家婚宴上瞧見過的,跟蕭三公子一起來陸家喝喜酒的。」
「上午我家漢子在湖堤下的田間鋤草,說藥莊來了一個公子爺,長得那個俊,不會說的就是他吧?」
村子裏就這麼大,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傳得到處都是。
上午藥莊來了一個好看的公子爺,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不等百里炎走近井邊,以他的功力,那幾個婦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是從京城來的貴公子。」
「大丫,你要是能嫁給這種貴公子,比藥莊那個傻子更有福氣。」
「是啊大丫,那天在陸家婚宴上,我嫂子還想將她侄女兒介紹給這位公子爺,打聽過了,聽說還不曾娶親呢?藥莊那個傻子,還生下了兩個野種,照樣能嫁州府來的貴公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兒,若是攀上了這門親事,可別忘了咱們的好處。」
「你們瞎說什麼啊?月兒爹爹婚宴上都說了星兒月兒是他的孩子,什麼野種野種的,說得真難聽。張嬸子,你還求着跟石頭娘一起去挖藥材呢,這樣說月兒娘親,小心以後你送的藥材,藥莊那兒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