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六月,朝中發佈了兩部新法案,民眾聽到版權和專利兩個詞,根本不能理解是怎麼回事,紛紛不以為然。抄襲之風依舊盛行,但很快就遭殃了。
先是不少的成衣鋪子,因涉嫌抄襲某貴人的設計,用作商業用途而被查封,再被抓去衙門,狠狠罰了一筆,又科普了一番新法案後,才有人知道這版權是什麼意思。
然而為此,民間罵什麼的都有。這女人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新花樣新樣式的衣裳,都會自己學來做着穿。憑什麼你做出來的衣裳,就不許別人跟風?
當大家知道這法案是賈赦提出來的,不少人都涌到了大將軍府門前,叫罵聲不斷。
賈母和王氏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氣得渾身發抖,賈母更是大罵長子沒事找事。偏偏長子因新法案,在禮部衙門忙得好幾天回不了家了。她就是想罵也找不到對象,只能幹坐着瞪眼。
唯有邢霜淡定自如坐在家中,絲毫不顧外頭的吵鬧。
金釧進來了幾回,見太太跟沒事兒人似的,忍不住勸道:「好歹給禮部衙門去個信兒,讓老爺回來處理吧?」
邢霜淡淡一笑道:「讓他知道,你還嫌不夠亂?」
金釧又道:「那奴婢拿了老爺的帖子,去順天府一趟?」
邢霜又搖了搖頭:「本就是觸怒民心的事兒,這會兒再以強勢壓人,只會更亂。」
金釧急的團團轉,問太太:「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太太給拿個主意?」
邢霜笑道:「不必多問,過幾日自有分曉。」
好在這些民眾雖敢吵鬧,卻也不敢真的動手。便是有人在一旁慫恿,大部分人還是膽怯與賈亮的爵位。
素來民不與官斗,更何況這不但是個官,還是赫赫有名的賈恩侯,這個在京城以渾出名的人,萬一真的動起手來,這渾人想讓他們家破人亡也是一句話的事。
於是在叫罵聲中,賈府的下人沒人頂着一群人吃人的眼光,進進出出,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幾回下來,賈府的下人們也放心了下來,漸漸臉皮也厚了,心裏也寬了,居然還能旁若無人的自顧自的說話聊天,看得旁人好不氣憤。
甄士隱一家得知此事,特地從郊外趕來,見到邢霜問明了情形,封氏滿心的焦急,倒是甄士隱默默沉思了起來。
片刻後,甄士隱抬頭問道:「妹妹這般鎮定,想必已有對策?」
邢霜笑道:「對策不對策的,也輪不到我來想。既立了法,陛下和眾大臣不會想不到這一結果,勢必會有招數在後。哥哥也不必太擔心我,咱們只看着就是。」
甄士隱聞言,也不再多言,帶着妻子就回去了。
果然才過了一日,京城的風向突然又變了。
原先只有人罵賈家的,現在居然漸漸有人開始幫賈家說話了。
一問下來,原來那些成衣鋪子有許多樣式花案,其實都是偷了人家的心思學來的。而那些成衣鋪子被罰的銀錢,都按着比例分給了那些樣式花案被偷的人家。
有的人家是自家姑娘花的花樣,突然「白」得了一筆銀子,很是意外。而有些樣式,原也是成衣鋪子自己想出來的,結果被別家抄了去。這一下得了一筆賠償,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
賠償的錢財也不是隨便定的,那種衣裳賣了多少,各個鋪子都有賬本記錄。罰銀也是從這些賬本里算出來的,賠償的金額也是按着銷售額的五成來定。
也就是說,你偷了人家的樣式,必須得賠你銷售價的五成給人家,不管你這衣裳造價多少,說五成就五成,一個銅子都不能少。
而那些幫賈家說話的人,多半都是這些得了賠償的。
那些得了賠償的人,聽了官府的解釋,各個回去學給家人朋友聽,民眾也漸漸了解到,這腦子裏想出來的東西,竟也是種財富。
邢霜此時才終於動了,她盛裝打扮之後,帶着王熙鳳上門,去那些王熙鳳的客戶家裏做客,好好「聊」了一番今後新衣裳的樣式。
婆媳倆走後,這些人家也琢磨起來,想了想自己花大價錢買的設計,不出幾個月就被人抄去,不費一個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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