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武松被大群百姓擁簇着,被四個衙役引着向大名府西門那走去,就見盧俊義也帶了幾個隨從也來恭賀蕭唐,同時為武松送行。
蕭唐正要上前與盧俊義敘話時,忽然有個乞丐從人群中擠出,他一下跪倒在蕭唐面前,磕頭說道:「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這個乞丐......不正是當日死命攔住李少華廝打的那個?蕭唐忙搶上前去,說道:「使不得!快快請起!」而他靠近那個乞丐時,立刻便聞到那乞丐身上的餿霉的臭味,蕭唐眉頭一皺,但面色如常,屏住呼吸勸那乞丐起身。
可那乞丐依舊跪在地上,感激道:「小人姓楊名序,本是大名府內做些諸般買賣營生的商賈,只因拂了九頭蟲那惡賊的面子,便被他構陷迫害,家產全部被充公,父母也都活活氣死!小人孑然一身、淪落為乞丐,只恨不能為父母報仇,眼睜睜瞧着那九頭蟲依舊作威作福!蒼天有眼,恩公手刃了那惡賊,替小人報了血海深仇。小人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恩公的大恩大德!」
剛走到蕭唐身邊的盧俊義一聽,不由大驚失色:「楊序!?遮莫你便是那眼光獨到、長袖善舞,做諸般買賣廣進財源,大名府內贊作聚寶盆般的人物,人稱『鴟夷公子』的楊序?」
楊序慘然一笑,說道:「過獎了...前事真如過眼雲煙。如眼前所見,小人不過是個流落街頭,靠人施捨過活的乞丐罷了。」
再聽盧俊義娓娓介紹道,這個楊序父親本是大名府內的小商販,可他這個兒子卻極有生意頭腦,時賤而買、時貴而賣,見端知末、預測生財,不出幾年他家便躥升至大名府最為富庶的商人之一。
他這鴟夷公子的綽號,來源於春秋時期越國名臣、南陽五聖(謀聖姜子牙、商聖范蠡、科聖張衡、醫聖張仲景、智聖諸葛亮)之一的商聖朱陶公范蠡隱居時的化名鴟夷子皮。由此可見這楊序做生意的頭腦和手段是何等精明!
可是樹大招風,他把持的生意被九頭蟲李少華給盯上,當時的楊序風光無限,為人自有股傲氣,對於李少華的勒索威脅一點都沒瞧在眼裏,眥睚必報的李少華哪還能放過他?便編排罪名充公了楊序的家產,還有意留楊序一命羞辱他。
蕭唐聽盧俊義說完,便有心收了這楊序,他日若多了這等經商人才為良助,對於蕭家集的發展必定是不可限量的!想到這,蕭唐對楊序說道:「九頭蟲那廝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楊兄本為一代人傑,沒奈何孤雁失群、蛟龍失水,不如先在我那集鎮安身,得個機緣東山再起如何?」
楊序聽罷又恭恭敬敬地磕頭道:「正如小人所言,恩公若有心收留楊某,我楊序執鞭墜蹬,願效犬馬之勞!」
蕭唐便命蕭安、蕭義二人扶起楊序,先尋個去處讓楊序梳洗並換身衣服。自己又與盧俊義、蘇瑾娘、薛永等並着衙役送武松前往延安府。
一路眾目睽睽下,追隨的人群又是交口稱讚着,武松喜上眉梢,若不是被武植阻攔,他不顧及脊杖棒瘡,還要和蕭唐尋個酒家喝上幾大碗烈酒來。
「兄弟,千里相送,終有一別。」雖然木枷鐐銬、棒瘡加身,可武松依然豪情勃發,他笑着對蕭唐朗聲說道:「況且那延安府牢城營,俺只當它是個玩耍的去處!待俺遊樂番歸來,再與兄弟痛痛快快喝上一場!」
武植對武松慨然勸道:「唉...你這性子。且謹記着莫再和人耍氣性,軍法如山,那些撥差管營又豈是好相與的?」
武松聽武植相勸,他神情一整,對武植俯身說道:「大哥放心,俺武松哪還能不知個好歹?這也倒好,充軍入伍,俺武二這身本事也有了施展之地!」
蕭唐點點頭,對武松說道:「武二哥,那延安府乃是宋夏征戰首當其衝之地,我大宋西軍名將輩出,以武二哥的業藝,正如蛟龍進海猛虎入林,小弟在此聽着二哥出人頭地的好消息!」
武松應了聲,他望着蕭唐和蘇瑾娘,笑道:「那時當然!可兄弟恐怕喝不成你二人的喜酒了。」
蘇瑾娘聽罷臉一紅,深深低下頭來,而蕭唐莞爾說道:「我與瑾娘...要為家人守孝三年,武二哥若是有心喝兄弟的喜酒,哪能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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