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雪亮刀刃猛然飛出,在空中旋轉着,直擊向季明子的胸膛。
這角度不偏不倚,明顯主人已經動了殺意。
季明子的反應也是迅速,瞬間放開掐住兔子精的手,往旁邊一閃,硬是將這飛來的唐刀躲過。
鋮!
唐刀插進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中,整個刀刃竟沒入了一半。
兔子精沒了束縛,也隨之軟倒在地,手撫着喉嚨不住咳嗽着,通紅的臉色還未散去,不知是被憋的還是太痛苦,一行淚水瞬間就流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安陽這才落地,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一杆一米多長的短槍,往前兩步站在兔子精和季明子的中央,臉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
「季明子,我打賭你活不過今晚,你信不信?」
滿臉害怕與慌亂交雜的兔子精聽到熟悉的聲音,恍然間抬起頭,正好看見一道持槍的背影擋在她面前,她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下,愣了愣神,立馬爬起來小跑到安陽背後躲着,一手捂着喉嚨劇烈的咳嗽着,一手還拉着安陽的衣角。
季明子一撫衣袖,冷哼一聲,盯着安陽臉色亦陰沉到極點。
「很好,就為了一個女妖精,你就要致我於死地,難道這妖精真是那些邪魔的探子,而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不成?」
「少廢話,你心知肚明,沒人會信你的,也不用找動手的藉口,我說過,你活不過今晚!」
四周幾名道人都大驚失色,看着這突然劍拔弩張的架勢,不知道安陽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氣,難道就是因為今早和季明子發生的小小衝突?只有少數人看着躲在他身後牽着他衣角的兔子精,這才隱約猜出一點。
小嬋小手握得緊緊的,看着那名和安陽仿佛異常親熱的兔子精,她雖然對此時的形勢有些害怕,但也敏銳的察覺到異常。
這兔子精,不就是當初在村落後山將重傷昏迷的安陽送回來的那隻嗎?
而這身衣服的樣式如此奇怪,她也只在安陽身上看到過,再仔細看其設計和布料,應該就是出自安陽身上無疑。
她給安陽洗了三個月的衣服了,這點還不會認錯。
遠方山坳里那若隱若現的村落,不就是自己住了快十天的小山村嗎?
也虧了她了,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這麼害怕,還能這麼理智的分析觀察。
前方,道人從衣袖裏掏出一根拂塵,也不知他是怎麼裝進去的,手腕一抖,拂塵上面的根根長須便變得如鋼針一樣,冷冷的看着他。
「那貧道就先要你的命,再慢慢來收拾這隻兔子精!」
安陽沒有說話,唯一的回答便是手中突然伸出槍尾和槍尖的長槍,咔咔一聲,立馬從一米多變到兩米有餘。
他沒有看到的是,前方一輛馬車邊上,身材極富健美感的黃嵐斜倚着馬車,悄悄伸開手掌,指尖刷的一聲伸出如彎刀一樣的爪子。
兔子精陡然睜大了眼,她生性單純,此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越發用力的握住安陽的衣角。
正在這時,一眾崑崙弟子從後方走來將他們隔開,閻離再次走到路中間,看得出他極不喜歡做這種事,但還是不得不充當勸架好人。
「二位,還請平復一些,既然都是修道之人,何必天天打打殺殺的……」
安陽和季明子各自看了他一眼,都沒有說話。
閻離眼神中頗有些無奈,但還是儘量平靜的說:「二位,傷了和氣確實對大家都不好,不如賣我們崑崙一個面子,就此罷手,也免得被這麼多同道中人看了笑話,如何?」
季明子冷笑一聲,說:「貧道承認你們崑崙的面子很大,尤其是剛剛給予了我們恩惠,可你們崑崙的面子,貧道也賣得太多了,十天前你們崑崙說要請人協助你們走這一趟,貧道二話不說就來了,昨夜亦是捨生忘死,毫無怨言。今早就因為你一句話,貧道便平息怒氣,可現在卻怎麼也忍不了。諸位道友也都看見了,這人一上來便要取貧道性命,被貧道躲開之後,還揚言貧道活不過今夜。哼,如此,貧道只好和他看看究竟誰活不過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