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之內,李晟等人直直的與左慈對視着互相打量着對方。李晟固然在盤算着左慈這個老「傢伙」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水平,而左慈也眯着估量着李晟這個年輕的公子哥太守究竟有多少崛起的可能。在這兩相對望之下,又是一通長冗的沉默。直到好一會兒之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自己放肆的目光,開始了兩人間正式的對話。
「李使君果然是英茂少年,年紀輕輕便坐上這太守高位,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左慈或許是看出了李晟心底的不滿,微笑的開口輕輕的捧了李晟一句,然後才開門見山的問道:「慈只是一出家人耳,本只想遨遊於天地之間,不問世俗之事的,未知使君找我前來究竟有什麼事情?」
「遨遊於天地之間,不問世俗之事?扯談!如果真的想出世,那還眼巴巴的跑到曹操那兒去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學《大唐》裏慈航靜齋的那群尼姑為天下選主一般,對曹操說『你是天命所歸麼?』看來你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聽了左慈的話,李晟一邊在心底暗自腹誹着,一邊着在臉上掛着殷切的笑容:「晟雖是俗人,但想來仰慕天道。聞先生修道有成,將位臨仙境,特懇請先生駐節長沙,暫待些許,也好讓我能旦夕奉聞先生的仙音,日夜向先生求教,以期有朝一日能與先生比肩。」
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的作風是李晟向來不喜的,可眼下要辦成這麼一件事情,卻非得留下左慈不可。雖然李晟並不喜歡左慈,但為了自己的目的能夠實現,卻也不得不對左慈奉承巴結起來。這拍馬屁的功夫可是他向杜羽那傢伙學了好久的。和自己手下的其他人不同,這個算不上自己直系手下的杜羽在李晟眼中到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妙人。
李晟的一席話即高高的把左慈捧上了天,又恰如其分的表達了自己想延攬左慈的想法,這連帶着之前李晟對於左慈的重重禮遇,不由得不讓左慈微微有些心動。只是和他原先心儀的想投靠的對象曹操相比,李晟的官職和名聲實在太低了。雖然年紀輕輕就取得太守的高位,但這卻是劉表這個庸人手下的太守,左慈並不以為李晟今後會有前途到哪裏去。他心裏對此始終猶豫着:要不要就此答應下來呢?他對我可是比曹操對我要好的多了,儘管他可能和曹操一樣對我都是心懷目的的。
「不敢,不敢!老朽也只是初窺天道而已,雖有些許心得,但離得道在還是差得遠了,實在稱不上有成啊。」雖然稱不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就此留下,左慈的言語自然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微笑的謙遜着。他望着李晟那年輕的臉龐,故作玄虛的問道:「使君可知天命?」
「略知一二。」李晟的回答總是淡淡的,讓人看不清他心中的打算究竟為何。此刻的他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那種煩躁的感覺漸漸的消退,他又重新變成了那一派的從容。
「當今天命如何?」看李晟回答的如此肯定,左慈決定問他一問。
「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眼下正處於分之中。」李晟簡要的說道。他看得出左慈是一個明白人,是完全能夠理解自己所說的那些。
「分之中?」左慈似乎有些驚訝這樣的說法,「難道以曹丞相之威都不可能統一天下麼?」
「曹丞相於北方固然是威勢無雙。可在這南方也不是沒有能和曹丞相媲美的英雄存在,比如江東的孫家。那已是立足江東三代的勢力,其根基頗為深厚,且家主孫權也是很有能力的人物,擁有天下第一的水軍。曹丞相的大軍一旦南下,踏入這江南的水網,只怕半分能力發揮不出,就會被孫家的水軍給消滅。所謂南船北馬,中原的士卒,可不怎麼適應這南方的氣候啊。先生是廬江人,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李晟沉着的微笑着說道:「南方已經具備和北方對峙的能力,除非南方的君主太弱,否則天下要一統還需要好幾十年的工夫。」
「那也不一定吧。曹丞相固然沒有水軍,但使君所處的荊州卻擁有相當強悍的水軍。以劉表的軟弱,曹丞相要拿下這裏應當不是太難的事情。到時以荊州水軍為主,掃平江南也不是什麼難事。如何還要到幾十年後?」左慈不屑的撇撇嘴反駁道。雖說是道人,但他對天下大勢看得和那些謀臣是一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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