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當然很有趣,不過,實話從別的男人嘴巴里說出來,傅止言有些不悅,削薄的薄唇扯了扯,冷冰冰,「是嗎?」
韓小野怕顧宇非把她剛才講的那些出賣給傅止言,趕緊的拉開車門,推攘着顧宇非上車,「上車,快上車吧,冷死了。」
顧宇非順勢上了車。
韓小野繞了個圈兒,自覺的坐到了副駕駛。
一關上車門,她馬上給臉色還冷冷的男人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小舅舅,你下午有空了?」
說起這個,傅止言心頭就是一悶!
他今天行程上要做的事兒還剩大半,下午還有兩個會,晚上本來還有個和政府那邊的應酬,結果她來這麼一出,害的他全部讓andy推了。
心裏打定了主意晚上回去收拾小流氓,面上透過後視鏡眯了下鷹眸,淡定的說,「正好下午沒有安排。」
「太好了。」韓小野真信了,以為自個兒運氣好,正好遇上了傅止言空閒時間。
坐在後座的顧宇非接受到了剛剛男人透過後視鏡警告的目光,對韓小野的喜悅笑而不語。
剛剛他聽韓小野講她怎麼追到傅止言的,還以為她真的是靠有趣和死纏爛打拿下這個男人的。不過現在,他改變想法了。就傅止言這種男人,如果不肯給一個人機會,那麼那個女人就算會72變,上天入地都沒辦法住進這個男人心裏。
就跟林紓晚一樣,以他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林紓晚無論哪方面都比韓小野更適合傅止言,然而,傅止言給了韓小野機會,卻不肯給林紓晚機會。所以,所謂的死纏爛打,也得這個男人給機會死纏爛打。只怕從一開始,傅止言就看上了韓小野。
他算算韓小野跟他說的開始追的年紀,好像是讀高中的時候。
他心裏略微平衡了些。
別人養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養大的妻子,他輸掉很正常。
顧宇非受的是西方教育,生性灑脫,釋懷之後,雖然心底還有些許的遺憾和失落,但已經看開了。
正好韓小野在追問傅止言下午去哪裏玩,他明知道傅止言說的下午沒安排是騙韓小野的,還是靠在座椅上,等着傅止言帶他逛京市。
反正他今天失戀了,難道還讓他放過可以整整勝利者的機會?
京市比h市大的多。
無論是經濟還是文化,京市作為京圈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京市可以玩的地方太多了,傅止言平時雖然很少出來玩,但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平常又經常出來應酬,哪裏好玩,比韓小野知道的還多。
他挑選的地方基本上是可以開車的地方,就算是需要走路的,也儘量選的不需要走多久的。
韓小野好不容易被溜出來放風,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一路上都在手舞足蹈的給顧宇非介紹,偏偏她是個文科很差的理科生,傅止言又選的大多數是文化沉澱豐富的博物館,皇家園林之類的。她知道的有限,眼珠子一轉,滿嘴胡謅。
比如指着隋唐三彩琉璃瓷器硬說是夜壺,還從夜壺扯到夜郎自大,又從夜郎自大扯到李白,然後越扯越遠,扯到了楊貴妃,又從楊貴妃扯到了宮斗。反正她胡謅的本事信手拈來,小嘴兒一張一合,跟連珠炮一樣。要不是傅止言和顧宇非都是高材生,真的要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誰說宮斗要用砒霜啊,要是宮裏面全是砒霜,皇帝還敢吃飯喝水嗎?那都是宮廷劇里演的,要我說,用砒霜把后妃毒死,還不如用這個夜壺把皇帝砸死算了。
咦,當初唐玄宗怎麼不用夜壺砸死楊貴妃啊,勒死多難看啊。不過,搞不好是因為安祿山追的太緊了,他們跑的匆忙,出門忘記帶了……」
傅止言頭疼的看着眉飛色舞的小女人身邊圍着的一群聽得津津有味的遊客們,頓時太陽穴都在抽搐。
什麼夜壺,什麼用夜壺砸死楊貴妃,什麼逃跑太匆忙忘記帶夜壺了,她一天到晚小腦瓜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她胡說八道也就算了,關鍵是聽的人還聽得哈哈大笑,整個展館都熱鬧了,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把他和顧宇非都擠到了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