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往松苑去的事兒,很快所有人都得了消息,詹氏聽了止不住的搖頭輕嘆,三弟妹又白挨了罵,這次的事兒,可絕對不是成闕做的。
安雲瑤和安成胥正在書房下棋,聽聞此事議論起來,安雲瑤覺得可能是二妹妹雲珏做的,雲珏都敢當着表妹的面罵人家掃帚星了,又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可安成胥卻一口咬定,必定是三妹妹雲珺做的,安雲瑤大笑起來,搖頭直道:「哥哥別看她在外頭架子大得很,不過是個裝樣子的。回了房去,在二妹妹和二嬸跟前,她可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的呢。」
安成胥嗤笑了一聲,搖頭道:「我只當你冰雪聰明,卻怎奈也是個榆木腦袋。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都是三妹妹刻意讓你們知道的假象。她可是全家最聰明的一個,別看她生母不咋地,她卻是個出奇的聰明人呢。」
安雲珺的生母,原是**的清倌兒,被安家二老爺看上了,本來是沒準備贖她,只是每回去了勾欄院都叫她服侍一回。可有那壞心眼的傢伙,卻自作主張替那清倌兒贖了身,秘密送到了府上。
原本安家老二還有點頭腦,偷偷給那清倌兒安排了個丫鬟的身份,隔了段時間以二房無子嗣為由,收了房。誰知這清倌兒也是爭氣,第一年就懷上了。而懷了有六個月的時候,她原本的身份不知怎麼就被人爆了出來。
這樣的身份,侯爺和老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只許她若是生下男孩,便留她在府里,若是生下女孩,便賣到別處。誰知生下來就是個女孩,那清倌兒可憐才生了孩子才剛過一天,就被馬車接走,也不知賣到哪兒去了。
安雲珺從小便是養在嫡母名下的,袁氏也待她極好,趕着好的給她用,生怕委屈了她。可這都是表面的,安雲珺私底下,可不敢真的擺什麼架子呢。她年幼時有一回想搶姐姐的蜜桃吃,差點沒被嫡母給打死。
「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就成了全家最聰明的一個了?」安雲瑤對安成胥的話很是不解。
安成胥冷笑一聲道:「你可記得,二妹妹六歲那年落水的事?」
安雲瑤納悶了:「怎麼不記得?難道那事是三妹妹做的?可二妹妹當時被救上來時不是說了,是被草根絆了腳麼?」
安成胥搖了搖頭道:「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信以為真了。根本就不是草根,是塊綠色的綢緞擰成的繩子,我見着二妹妹落水後,正要呼救,就見三妹妹從假山後頭繞了出來,偷偷把那綢緞擰成的繩子藏進袖子裏,又躲了回去。」
安雲瑤驚呼一聲,忙追問道:「那哥哥怎麼不說,這樣歹毒的心腸,不及早糾正可是要釀成大禍的。」
安成胥苦笑了起來:「怎麼沒說?我當日就跟母親說了,可母親卻讓我別理這事兒,說是二房內鬥,與我們無關。可我現在瞧着,表妹來做個客,卻無端遭了秧,這隻怕不是什麼內鬥,而是她本來就心眼極壞了。」
安雲瑤無奈的看向兄長,嘆了口氣道:「雖說之前是她做的,可這回並無證據指向是她。哥哥也只是猜測罷了,還是別跟母親提這事兒了。日後我給表妹提個醒,讓她多加小心就是。」
安成胥極為不屑的道:「我給誰說去?再說我說了,有人信嗎?」
這些羅念安並不知道,她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待到綠萼叫她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羅念安揉着眼睛起來換好了衣裳,就聽綠萼說道:「現在快六點了,清風堂那邊怕是要開飯了,姑娘若是準備好了,咱們就先過去吧。今天是必定要在那兒吃的,姑娘還得見見三位老爺呢。」
羅念安的注意力全被那個六點吸引住了,完全沒注意聽後頭的話,她詫異的看了綠萼一眼,心裏直犯嘀咕,難道這個綠萼也是穿來的?怎麼用六點來形容時辰?
綠萼見主子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禁摸了自己臉一下:「姑娘怎麼盯着我瞧?可是我臉上花了?」
羅念安咽了咽口水問道:「你剛才說六點?是一天十二個小時的那個六點嗎?」
綠萼怔了一下,笑了起來:「原來姑娘也懂西洋鐘點,那可好辦多了。也是,說起來這西洋的鐘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