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垣沉沉地答。
我抬起臉,一邊揉搓闕璇的髮絲一邊深思,大結界雖然可以不讓神族進入,在戰爭時也可以阻擋神族,但真若發生戰事,大結界也無法一直支撐下去,如同矛與盾一般矛盾。再強大的結界也有被攻破的一天,尤其是廣玥與眾神一起,而冥界現在只有殷剎和我幾人。
「娘娘,您不能再留冥界了。」紫垣再次認真提醒。
「哼。」我勾唇邪邪一笑,掬起闕璇的髮絲看着他們絲絲滑落我的手心,髮絲碰撞,發出了輕微的,但動聽悅耳的玉器撞擊的聲音,「躲躲藏藏可不是娘娘我的性格。」
「但是娘娘!現在情況危急!」紫垣情急匆匆下床,讓伏在桌面上的闕璇微微一動,他其實早醒了,只因我在玩他的長髮不敢輕動。
「娘娘。」君子也在床上化出人形,向我跪坐,「還是聽紫垣大人的吧。」
紫垣焦急地站到我的身邊,我不疾不徐地開始給闕璇編織長發:「六界現在是廣玥的,我無論藏到哪裏,都會引來他,哼,這不是給別的界找麻煩?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玉有一個本能,能吸收陰氣,儲存陰氣,故而凡間有玉能通靈一說。闕璇這每一縷髮絲在冥界裏可謂是吸飽陰氣了。
「今晚大家好好歇息,小紫,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娘娘我,不會輸。」我抬起臉微笑看他,他怔住了神情,紫眸之中捲起深深的情愫,宛若我的微笑喚起了他遙遠的回憶。
我再次低下臉,給闕璇編完長發,淡淡說了聲:「睡吧,明天我還要拆殷剎的神骨。」說罷,我回到床邊,再次側臥。
君子看看紫垣,無聲無息地再次化作綢扇躺在我的枕邊。紫垣憂心忡忡地輕嘆一聲,輕輕坐回床沿:「娘娘,輕容紫垣給娘娘扇扇。」
「恩。」我閉上了眼睛。
紫垣輕輕拿起綢扇,開始輕柔地扇風。冥界不僅陰氣重,死氣更重,君子可以帶來和煦的春風,讓人在陰森的冥界中變得舒適。
第一次我不想第二天那麼快地到來。
但是該來的,始終會來。
殷剎站在我殿外的時候。我已經醒了,可是,我沒有起來。我依然閉着眼睛,不是在猶豫和糾結,而是不知該如何下手。
殷剎贖罪般的不反抗,讓我反是無從下手,我從自由以來,一直選擇堂堂正正對決的方式,即便我沒有勝算,即便我會傷痕累累。但是當我拆掉他們神骨的那一刻,我所感覺到的,只有一個字:爽!
可是殷剎這樣,讓我很不爽!
我慢慢起身,闕璇已經手端玉盆站在床邊,滿頭的長髮被我簡簡單單編了一根辮子垂在胸前:「娘娘,你醒了。」
「恩。」我拿起玉盆中的布巾,想起了什麼轉身看了看,小竹已經睡着了,手中還是那把扇子。他像是給我扇的時候睡着的,因為還是跪坐的姿勢,只是整個人倒落在一邊,那奇怪的姿勢也只有是蛇的他。才能做到。
我擦了擦臉,轉身從小竹手中抽走了君子,小竹一下子驚醒,整個人瞬間像是一條軟趴趴的蛇直起了身體,呆呆看我:「娘娘!」
我站起身,看他們:「走。幹活了。」
闕璇一怔,小竹也呆坐在床上:「娘娘……當真要拆殷剎大人的神骨?」
我瞥眸看他們:「怎麼了?」
小竹和闕璇對視一眼低下臉,似是不敢多言。
「娘娘,闕璇感覺殷剎大人說的應該是實話。」闕璇篤定地點頭,「闕璇是石頭,真話假話一眼辯之!」
「啪!」一聲,我甩開了綢扇,立時,闕璇繃緊了臉,低下頭也不敢出聲。
在我身邊久了~~這幾個學聰明了,連石頭都變得機靈了!
我冷冷掃視他們二人:「怎麼?你們是在給他求情?」
兩個人都緊閉嘴唇,不說半句。
「娘娘,若得殷剎大人,無疑如虎添翼!」綢扇之中,浮現君子的臉龐。我看看他,他的神情格外認真和嚴肅,他是認真的,他想讓我收殷剎在身邊,殷剎畢竟是真神,留着他,比拆了他更有用。
我沉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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