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罵完呸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到李大娘身邊道:「大娘,咱們走,她願意耍潑由她去,反正丟的是她董家的人。」
說完攙起李大娘揚長而去,那董李氏坐在地上不是味道兒,想爬起來又覺得丟臉,正不知所措的功夫,羅冬兒上前攙起她,怯怯地喚了一聲:「婆婆……」
董李氏就坡下驢,站起來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小騷蹄子,以後給我安份一些,再要招蜂引蝶,看老身怎麼治你。」說着還不解氣,她掐住羅冬兒臂上一塊肉,咬着牙根兒使勁地擰,羅冬兒痛得身子打顫,淚花兒在眼裏打轉,但是被她欺負慣了,卻不敢哭出聲來。
李大娘一路走,一路氣的呼呼直喘:「老身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不通情理的人,你縱不應允,又何必耍刁撒潑?浩兒,你別放在心上,大娘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媳婦兒,我還就不信了,就憑你現在的出息,還娶不着個可意的娘子。哼,肯下聘娶她們家一個孀居寡婦,那是高抬了她們。這個喪天良的董李氏,只巴望着捆住一個壯勞力,等着吧,董小娘子現在年紀小,還不解風情,過幾年歲數大些不思春才怪,到時候小包袱卷吧卷吧,跟個野男人私奔去,讓她董李氏人財兩空,氣死她個刁鑽潑婦!」
一向憨厚的李大娘被董李氏氣得破天荒地咒起了人,丁浩苦笑,連忙好言相勸。李大娘恨恨地道:「怨不得我生氣,你大娘還真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你剛才怎麼只奪了她的撣子,應該大耳刮子扇她,咱們鄉下沒那許多說道,欠揍的潑婦挨揍,只會惹人恥笑,不會有人去同情她。你沒看她怎麼欺負董小娘子,真是讓人氣炸了肺。」
丁浩搖搖頭,苦笑道:「大娘,浩兒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吶,說個親,成不成的我都不嫌臊,還會尋死覓活不成?可是我不在乎,董家小娘子不成啊,她受我牽累,吃了那許多苦頭。我故意撇下她不理,損了董李氏幾句,她是好臉面的人,自覺沒趣也就偃旗息鼓了。若是我真的扇她兩巴掌,或對董小娘子維護幾句,咱們的氣是出了,可董家小娘子怎麼辦?她還要進董家的門的,那時不知要吃多少苦,咱們能衝進董家去維護人家媳婦兒?要不然,何止大嘴巴扇她,我都想一腳踹斷那潑婦的胯骨軸子……」
李大娘聽了嘆了口氣,拍拍他手臂道:「你這孩子,心思兒細膩,是個疼人的人吶,冬兒那孩子沒福氣,自己是個沒主意的,又沒娘家撐腰,被那刁婦欺負慣了,唉!不說她了,你就放心吧,大娘一定給你尋摸一門好親事。」
丁浩眉頭一皺,詫異地道:「大娘,這無緣無故的,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找媳婦兒來了?我過了明年才二十呢,着什麼急呀。」
李大娘吱唔道:「嗨,城裏孩子才二十郎當歲兒找媳婦呢,咱們鄉下孩子,十五六歲就當爹的可不少,你都這麼大了,你不急,我這做長輩的急呀。」
羅冬兒扶着婆婆回了院兒,圍觀的街坊鄰居也就議論紛紛地散開。有人邊走邊道:「原來浩哥兒看上了董家小娘子,說起來,董家小娘子真是個好女子啊,攤上這麼個惡婆婆,整天非打即罵的,也真苦了她,真不如狠狠心,就此嫁了算了。」
另一人便道:「可不是,董家那個小藥罐子成親時我見過一回,那小子瘦得皮包骨頭,見風就倒的主兒,整天拿藥當飯吃,十三歲的新郎倌,長得就跟八九歲似的,一張臉上就剩那雙眼睛還是活的,瘦小枯乾像個猢猻。董家小娘子的舅舅也真是,就捨得把甥女嫁過去,一口好羊肉啊,就這麼糟蹋了,簡直是落進了耗子嘴裏……」
一個婦人便嘆氣:「說這些有甚麼用,董小娘子老實的過分,被那惡婆婆降得死死的。那董李氏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堵人家大門罵一天,都不用喝口水潤潤喉,罵人的話頭兒都不帶重樣的,也就李大娘,常年住在丁家大院,不曉得她的厲害。董李氏娘家那幫兄弟更是人多勢眾,有幾人敢招惹她?噯,你還別說,今兒丁管事居然罵得她不敢還口,不敢撒潑。說起來,倒底是狐仙點化過的人,身上有仙氣兒,那董李氏雖然刁蠻,卻也不敢過份得罪了他。」
「我看,董李氏是怕了他丁家管事的身份,才不敢過份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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