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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業站在走廊看外面的落雨,雨下得不大,但聲聲入耳,已經盛開的花朵垂下了頭,有些花已經被風雨吹淋到凋零。
&忠。」簡業擺了擺手,示意進忠過來,「想辦法從秦氏那裏打聽一下上一次容青緲回去的時候,都有見過誰,和誰聊過。她似乎知道許多事情,但又不說,無法確定她究竟是知道還是只是猜測或者單純好奇。」
進忠點點頭,輕聲說:「屬下明白。」
看了一會風雨,簡業回到房間,因為離晚飯還有一個時辰,容青緲正坐在桌前,好像是在低頭抄着什麼,簡業走近,看到容青緲用秀麗工整的小楷在抄一篇佛經,她的字寫的極其漂亮,不急不躁的一個字一個字抄着。
&喜歡抄這些?」簡業微微一笑,聲音溫和的說。
容青緲放下手中的毛筆,略微活動一下手腕,輕輕吁了口氣,緩緩的說:「嗯,以前的時候常常會做惡夢,這一次回去,想起小時候也曾經時有夢魘,母親曾經請了佛經回家為我鎮着,這一次就帶了過來,心裏不舒服的時候抄抄會舒服許多。」
&麼,心裏不舒服?」簡業裝作無意的問。
容青緲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說:「從宮裏回來,因為疲憊,中午小憩了一會,夢中遇到一位舊時故人,青緲似乎從未見過,他卻一下子叫出了青緲的名字,手裏還拿着一朵蔦蘿花,問我好不好看,我見那個模樣奇怪,時而清俊好看,時而惡魔一般,竟然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虛汗。」
簡業微微一挑眉,「是在宮中的時候見過的那種你說有可能在鳳雛閣的蔦蘿花嗎?」
容青緲再輕輕點點頭,看了一眼簡業,似乎略微有些猶豫,想說什麼又不太方便講的模樣,遲疑思忖一會,才慢慢的說:「那夢中之人似乎與相公有幾分相似,但是着裝不同,不似相公如此清簡舒服,衣料卻是極盡華貴,就算是青緲也是難得瞧見,但是,有時候他的面容又真是醜陋無比,渾身腐臭難聞,仿佛來自於地獄,真真是嚇壞了青緲。」
&還記得夢中此人名字?」簡業輕聲問。
容青緲搖了搖頭,「不記得,夢中只他一人,但青緲知道他應該是青緲的一位長輩,只是青緲醒來後細細想了好久,卻仍然不記得何時見過此人。」
簡業想了想,輕聲說:「你似乎不僅字寫得漂亮,而且擅長繪畫,可否將夢中之人畫出來?」
容青緲想了想,輕聲說:「青緲盡力,但不知可有勇氣再重新面對夢中的情景,他面容清俊時,卻如同千年冰塊,親近不得,而當他惡煞一般時,青緲是真的無法直視。」
暫時收了桌上正在抄寫的佛經,另外取了一張紙鋪在面前,取了毛筆,容青緲凝了凝神,眉頭微蹙,慢慢想着夢中簡松之的模樣,簡王府里沒有簡松之的畫像,這個被簡家視為不祥和敗類的男子,早已經成了簡家不提之人。容青緲沒有對簡業講實話,她可不是今日做夢,她不過是把之前的夢拿出來講,她很好奇這個簡松之到底在不在。
慢慢落筆,容青緲畫得不快,但落筆卻很肯定,慢慢的,紙上出現了一位年輕公子,乍一看,確實和簡業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神情神態,冷漠中透出幾分高傲,容青緲想,這就是欠揍的表情,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他的眼中,他看不起這全天下的人一般。
然後,容青緲在這個人的另一邊畫了另外一張,一張恐怖無比的面容,仿佛一件遭受過百般蹂躪的物件,恐怖到簡業也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曾經見識過江侍偉的模樣,但和這個畫像中的人相比,江侍偉的面容至少是可以看一眼的,這個畫像中的人,卻是根本不能看的。
容青緲也有些淺淺的不安,夢中遇到這個人的時候,她並沒有特別的害怕和迴避,但是,畫這個人的時候,畫出這個人的真實,她還是有些不安。真的將簡松之直接放在紙面上,才發現這個人,幾乎就是一種陰鷙的代名詞,大概是長久的呆在陰暗的地下,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皇上控制着,心理也不似常人。
當然,這個人只是出現在夢中,兩個稀里糊塗的夢裏,不一定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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