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霸天,我是舒望蘇,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快醒過來,你忘了你最後的結局嗎?你會再次被放干血,死在那裏……
是誰在喊她?誰在跟她說話?龍霸天……是誰?
她昏昏沉沉,腦子裏影影重重,疼的厲害,疼的她不能思索,舒望蘇?舒望蘇……
「阿真。」有人輕輕的叫她,「起來喝點湯,我特意為你燉的。」
那聲音柔情脈脈,令她着迷,她在混沌中睜開眼就看到了舒郁,他坐在榻邊,溫柔極了對她笑,端着香氣裊裊的湯問她,「我餵你?」
她有一恍惚覺得在做夢,看着舒郁輕輕吹涼那湯遞到自己嘴邊,她毫不猶豫張開了嘴,那湯流過喉嚨又甜又腥膩,竟有些他血的味道,但舒郁望着她,一勺一勺的餵她,她連遲疑都沒有,生怕張口晚了讓他不開心。
龍霸天……龍霸天……
那聲音還在腦子裏小針似得響起來,攪得她腦仁生疼,忍不住拿手去捂頭,一抬手卻軟綿綿的栽到了榻上——她的手指……在發顫。
她困惑的看着自己無力到發顫的手指。
「怎麼了?」舒郁關切的問她。
她想動一動手指便被舒郁握住了手,他輕輕柔柔的道:「你太累了,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是嗎?是她太累了嗎?
她抬頭看舒郁,他便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額頭,銀髮掃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
「睡吧,睡醒就好了。」舒郁輕聲道,手指一下一下的撫摸她的背。
真奇怪,他手指撫過的地方竟是沒有知覺的,她想伸手抱抱他,但實在太困了,那身下的軟榻像是綿軟的沙,將她陷下去,讓她困的睜不開眼。
「睡吧阿真……」他的聲音在耳側像催眠的藥,他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挑開她後頸的衣領,瞧見那衣衫之下的後背一片絲絲縷縷的黑色,嘆出了一口氣。
這天下能對純陽有效的毒藥迷|藥也大抵只有純陰的血做藥引了,這是他的父親臨死前唯一對他說過的話,他只希望舒郁活下去,只要舒郁活下去大巽就還有希望。
而他的母親在被抓住之前將舒林交給他,哭的讓他心疼,求他帶着舒林快逃,快逃,活下去。
可惜,他沒能護好舒林。
阿真昏昏沉沉的閉着眼睛在他臂彎里,他看着她像是看不夠一般,他記得第一次見她,她才十四五歲,小小的丫頭力氣比男人都大,一雙眼睛亮晶晶直勾勾的看着他,讓他躲都躲不開。
若是當初他有辦法阻止父皇絕殺純陽之人該多好,他們……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若是他沒有一時心軟去救她……該多好,他不會有機會愛上她,恨上她,愛恨不能的看着她。
可這世間就是如此,讓你絕望又給你一絲希望,然後徹底擊垮你。
哪有那麼多若是。
「阿真。」他輕輕叫她,看她迷迷糊糊的皺了皺眉,無限柔情道:「我昨晚夢到舒林了,他爬在殿門口對我哭,舉着他的手給我看,說你撥了他的十根手指,他說好疼……」
她睡得極不安穩,皺着一雙美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
他摸了摸她的發,安撫她,慢慢道:「阿真啊,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閉眼就看到我的父皇母后吊死在大殿中死不瞑目的瞪着我,我的父皇說讓我活下去奪回大巽的江山,我的母后說讓我護好舒林……阿真,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他聽到大殿外他的人打了個暗號,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那殿外一彎牙月隱在陰雲里,又冷又暗。
他將阿真放好,讓她躺舒服了,摸了摸她緊蹙的眉頭道:「別怕阿真,我已經在巫咸國找到了法子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只要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他親了親她,從懷中掏出一把錯金的小匕首,溫柔至極的挽起她的袖子,將匕首貼在了她的血脈上,指尖一用力,那刀刃就割了進去,血一珠珠的滾出來……
她疼的渾身一顫,他忙安撫道:「別怕,阿真別怕,只是疼一下就好,很快就好了。」
他怕她醒來,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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