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突如其來的搭訕,清秋只是微抬起頭,以沒有回應作為自己的回應。
男人則完全不介意她的態度,自顧自地推開清秋身前的那杯溫茶,把手裏的托盤放了下來。
「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裏喝茶,美女真是好雅興。」男人瞄了一眼頭上「江南茶館」的招牌,又看看周圍空無一人的坐席,微笑道,「不過不覺得可惜麼?」
「為什麼而可惜。」分明是問句,可清秋的語調卻聽不出什麼起伏。
「當然是為轉瞬即逝的美好夜生活。」男人望着遠處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笑呵呵地說,「這裏可是江南路,這座城市最熱鬧的地段,每到夜晚,街上霓虹燈就會成片成片的亮起,吸引來各形各色的傢伙,直至天明你聽說過,『昆蟲的趨光性』嗎?」
清秋順着男人的視線望去,只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在霓虹閃耀的地方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對分別穿西裝和一字裙的男女,在侍者的指引下,手挽手步入了一家高檔西餐廳;頂着誇張爆炸頭的男子,在一眾保鏢的護衛下,快步走進了一間酒吧;幾個穿着潮流,卻明顯還是學生臉的小姑娘,從一家量販KTV的大門裏走了出來,有的叼着煙,有的低着頭不知道在給什麼人發消息。
「你把他們比作昆蟲?」
「是,也不是。」男人保持着笑容,「你或許不知道,趨光性其實也分正與負,擁有正趨光習性的昆蟲,會不管不顧地一頭扎進光里,而負趨光的,則相反。」
「就比如螢火蟲,雖然自身也能發光,可它們卻不喜歡待在光亮的地方,唯獨只對同類的光感到親近。」男人說着說着,忽然換上了一種油腔滑調的口吻,「就像遠離人群的我,被你所吸引一樣,這位女士。」
「我們不是同類。」清秋否定了他的說法。
「話別說這麼早嘛。」男人笑眯眯地把領口的十字架收進衣服里,「如果是為了你,我不介意做出一點改變喔?不就是信仰問題嘛?明天我就去找個道觀,認個師傅好吧,可能得多等幾天,你也知道,這年頭沒什麼人修道了,道觀都在深山老林里,難找得很。」
男人摸出了手機:「還是,我乾脆去淘寶上找個師傅,給我遠程開光一下」
「如果只是想要譏諷我的話,不必繞這麼大的圈子。」清秋依然保持着平靜。
「怎麼會呢,我只是打小就討厭道士而已。」男子嬉皮笑臉地說,「所以你也該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了吧?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我沒興趣。」清秋說。
「嘿嘿,我就猜到你會拒絕我,所以早有準備」男人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Poss,俯身揭開了餐盤的銀質扣蓋,「在茶館喝一杯,也挺不錯的是不是?」
盤中的,是一盞水晶高腳杯。
杯中晃動着的液體,呈現出深紅色,看起來似乎是紅酒。
可若是稍一細看便會意識到,酒精的顏色絕不可能如此深邃且不透光亮,比起紅酒,這杯中的液體倒是更接近於
血液。
在看到紅色液體的瞬間,清秋的臉色明顯一沉。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心情的變化,男人知趣地向後退了一步,張開嘴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清秋已經沒有聽下去的耐心了。
一個翻掌的功夫,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符咒的黃紙,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面對着男人的方向,清秋將符紙甩了出去,符紙在脫手的那一瞬,紙張上便燃起了火苗。
周圍的原本略帶着些潮意的空氣,就像是被符紙點燃了一般,先是蒸騰出了陣陣白氣,而後又發出了一陣如同柴火被點燃霹靂噪聲。
男人似乎是眼前的一幕被驚到了,他愣在原地,黑色眼眸中,倒映出一條通體皆由熊熊烈火構成的巨龍。
水晶酒杯的杯壁上,也反射出同樣的畫面,那猙獰的火光,像是要把杯中猩紅色的液體一起點燃。
只見,火龍長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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