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沐珍已經掩飾不住慌亂,她急忙去抓盛覺知的手,卻被他躲開了。
「說明白。」
盛覺知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語氣冷了好幾度。
溫意時看着他,沒說話,但目的很明顯。
她要江醫生。
事已至此,她只有兩條路可走,那段錄音要麼用來暗戳戳的威脅沐珍,要麼拿來換盛覺知的同意。
但看盛覺知的脾性,顯然不會再把選擇權交給沐珍,剛才毫不留情甩開沐珍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溫意時心裏卻更涼了幾分。
盛覺知就連對着他喜歡多年的沐珍,都能做到如此無情,更何況只是她一個「床伴」。
利益至上的商人,永遠不可能為情讓步。
別人可能看不出,但溫意時知道,盛覺知剛剛的反應,分明是早就知道沐珍的事。
他太過冷靜,連一絲絲意外都沒有,甚至都沒有站在沐珍那邊,懷疑一下她的說辭。
他只是在這裏順勢演一齣戲,原因無人得知。
這個男人,骨子裏流淌着的就是冷的血,永遠也捂不熱。
「覺知,你別聽她亂說。」
沐珍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聽起來極其委屈。
「盛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溫意時不想再拖延,乾脆利落擺到了明面上。
盛覺知看了眼沐珍,剛要開口,就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
來的是剛剛在icu門口的護士,她急忙拉着溫意時的手邊走邊道:「溫小姐,病人情況突然又惡化,還請去簽署一下病危通知書。」
溫意時也顧不上這邊了,跟着她就往樓上跑去。
她的腳剛剛下樓的時候崴到了,每走一步腳踝處都傳來劇痛,她咬着牙不敢讓自己停下。
簽署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溫意時的手抖的名字已經不成形了。
護士急急忙忙進去,溫意時靠着牆失力跌坐到了地上,她的腳踝已經高高腫起,看着及其駭人。
溫意時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哭出聲,嘴裏瀰漫着血腥味,淚水流的洶湧。
他們說得對,她就是一個喪門星,到哪裏哪裏倒霉。
自從她到了溫叔家裏後,溫叔被溫姨誤會出軌離婚,與溫思關係鬧成現在這樣,還從樓上跌下,腦神經出了問題。
這三年好不容易病情穩定了點,隱隱有恢復的趨勢,現在又突然惡化了。
而她,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把醫生請過來都做不到。
「意意。」
陸淮的聲音似乎響起,緊接着溫意時就被摟進了懷裏,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
她緩緩抬起頭,對上了陸淮的眼睛。
他半跪在地上,額頭上覆着一層細密的汗水,臉上是濃濃的擔憂與心疼。
「意意,我來了。」
陸淮的聲音壓得很低,含着柔和的安撫,他攬着溫意時的肩膀,將她再次抱在了懷裏。
溫意時終是壓抑不住,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手裏緊緊攥着他的衣角。
不遠處電梯門上一直擋着的那隻手收了回去,任由電梯門合上,離開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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