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封,是個孤兒,從小跟着爺爺長大。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我好像是個「死人」。
從記事起,我家後院有一口正紅色的棺材,爺爺經常拿雞血和狗血一遍一遍的刷它,扎眼的顏色和濃濃的腥臭味,讓人不寒而慄。
而每到清明、中元、重陽三節的時候爺爺會給我換上乾淨的壽衣,畫上詭異的死人妝,讓我進那棺材裏安靜的待上一整夜。
除此之外還讓我隨身把一塊石頭當吊墜佩戴,洗澡都不能摘下來。
十二歲那年,中元節的傍晚,爺爺給我換上了壽衣,正把我往棺材裏安頓。
突然衝進來了一個老頭,是村裏的老支書,他也知道我爺爺會讓我睡棺材,所以沒有多言。
只是面色十分難看的趴在爺爺耳邊耳語幾句。
爺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拍,臉色逐漸變的凝重,許久後對着我說道:「好好待着,我不回來你不許出來。」
將我塞進棺內,蓋上了棺蓋,只給我留了一條小縫,他便跟着老支書離開了。
我爺爺是個陰陽先生,十里八村有什麼事都會來找他,大家都叫他張仙爺。
許是天氣悶熱,也許是擔心爺爺,我在棺中輾轉到了半夜依舊沒有睡着。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棺蓋卻被人敲響了。
我一驚,正欲出聲,棺蓋就被推開了大半。
定睛看去,只見來人正是村子裏的一個壯年,名叫劉大剛。
今天的劉大剛有些奇怪,豆大的汗珠出從他臉上滑落,臉色白的如紙。
沒等我開口,就從他喉嚨里擠出了幾個生硬的字:「小封,仙爺出事了~」
我一聽爺爺出事了,頭皮一麻,翻出棺材就跟着他出了門。
劉大剛一搖一晃的走在前面,任憑我問他什麼他也不說,甚至都沒有回頭。
不久,他帶我走到了村子的下遊河邊。
隱隱綽綽的月色讓這本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顯得更加詭異。
他背對着我站在河邊,低着頭擠出兩個字:「你看。」
我顫抖的腿走到河邊,朝着下面看去,我真怕看到的是爺爺。
可看清河面的那一刻,我喉頭一緊,差點跌進河中。
河裏是一個已經泡的發白的屍體,而他睜大了眼睛,黑漆漆的嘴能咧到耳根,手伸出了水面,仿佛要將我拖進河裏。
而是這河裏漂浮着的,正是劉大剛!!!
「啊!」我嚇的尖叫,一屁股坐在了河邊。
下意識的看向四周,漆黑一片,除了成片的野草就是嗚嗚的風聲,哪裏還有什麼帶我來的劉大剛。
先前因為實在焦急,所以我沒有在意細節。
可現在想起來卻十分不對,這一路走來,劉大剛連一句話都沒說過,這麼老遠的路,我們都沒有聽到他喘氣。
我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四肢軟到沒有力氣,幾乎跑兩步就會摔一個跟頭。
可當我跑回了路上,卻是當場嚇得楞在原地,來時候沒注意要走一條狹長的小路,可現在回的時候卻如同要我的命一樣難。但也別無選擇,我渾身發抖,強忍着害怕進入了這條路。
這小路不寬,兩邊都是一排十米以上的柏樹,再兩邊是一人多高的莊稼,走在中間,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恍然間,來時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我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朝着光亮跑去,然而也只是轉瞬便只覺不對。
光亮緩緩轉變,變成了紅色和幽藍色交映,並夾雜着滾滾而來的濃霧,有大量「人」從這濃霧中朝着我而來。
「嗡~」一道悠揚且詭異的嗩吶聲響起,由遠及近。
我眯着眼睛緩緩看清,來的是兩隊人,一隊身着紅裝;一隊人披麻戴孝。後面漆黑的棺材和紅轎子並駕齊驅,棺材之上坐着一個穿着壽衣,沒有五官的紙人;轎子四面密封,看不清裏面,轎簾上印着一個字,不是囍,而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