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差點虛脫,雙腿蹲到發麻發軟,扶着木牆顫顫巍巍走向院中,嘴裏抱怨着解手的煩惱。
女子需要穿着過多衣物遮掩,脫起來極為不便,哪像現代那樣隨意!
在院中石椅休息了會,陡然發現景色與她之前看到的極為不一樣,青磚縫隙下已經長出不高的雜草,時間仿佛過了許久,愣神間,一片兩片黃葉落下飄到她肩頭。
李幼白伸手捏住葉柄仔細端詳,細看之下,後知後覺,原來盛夏早已經離去,剎那,思緒萬千,她抬眸望向院外山林,蟬鳴無蹤可尋,唯有逐漸凋零的樹木僅剩的沙啞聲。
吹着涼爽的風,李幼白視線模糊,眼前出現一個穿着白衣的人影,她站在院中,六七歲的自己跟在她旁邊。
夕陽的餘暉火紅,將她衣衫粉飾,一股急促感湧上心頭,雙腿沉重,無論如何也無法挪動半步,只能看着那白衫女子近在咫尺的背影。
某一刻,李湘鶴慢慢回頭,李幼白睜大眼睛,看到了師傅那白玉無瑕的下巴,唇瓣微動,似在對她說了什麼,還不等李幼白直視,秋風襲來,還是孤寂的院落,一切都似夢幻。
李幼白腦袋隱隱作痛,她蹙眉,任由手裏的枯葉落到地上,半晌過後,感嘆:「時間真快,馬上就要過去一年了...」
...
十一月的時候,李二帶着從各處收購來的藥材上山拜訪,主要是想找李幼白拿點主意,他雖說跟李幼白學了點,不過都是些皮毛功夫。
天下藥材何其多,李二分辨不出好壞,為了能夠更好銷售,打算將藥材分成幾種品質批次賣。
李幼白看了幾樣,拿起一朵金盞花道,「首看花芯,生長越好芯越肥大,花瓣則會越小,氣味濃郁,功效更強,不過此類通常藥效太猛,不宜直接使用。」
李二連連點頭,聽得十分認真,李幼白見狀又拿起一片紫草,「此種藥材外觀難以辨別,需要親自品嘗,味道為甘、咸,寒,越是上品,味道越純,越是下品,味道越淡,如若味道過重,說明照料之人法子錯了,具體藥效便不好估量。」
說罷用小刀切下兩片,交給李二一片,兩人放進嘴裏嚼了會,相視間,李二道:「貌似品質一般。」
李幼白肯定李二的理解能力,誇獎說:「不錯,這片紫草為下品。」
又聊了一個多時辰,大大小小藥材李二多少掌握基本辨別方法,別看他是農戶出身,學起東西來還挺快的,讓李幼白頗為意外,看來是老天爺賞飯吃,否則藥材眾多,哪能三言兩語就能學會。
送李二出門的時候,他偶然記起一件事,對李幼白道:「神醫可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承德藥房?」
「自然記得,怎的?」李幼白奇怪,李二不提起的話都快忘記了,自己賣給承德藥房一張藥方賺了十五兩作為當初的生存資金。
李二神神秘秘道:「幾日前,承德藥房賣藥給順安城一個名門貴族,不料那家人吃出了毛病,懷疑承德藥房居心叵測,被連夜抓到順安城監牢,今日一早就被砍了腦袋。」
李幼白身體一顫,忍不住追問道:「承德藥房主事雖為人奸詐刻薄,但應該不會在藥中作祟,況且聽說他所賣之藥顧客都是名門貴族,豈會自尋死路?」
「誰又知道呢。」李二搖頭,然後小聲道:「不過有小道消息說是,那家人眼紅藥方,承德藥房靠此藥方賺的是滿嘴流油,安平縣裏醫藥行行當都被承德藥房佔光了,豈不遭人記恨?承德藥房主事被連夜審訊,第二天就死了,今早我還看到衙役去承德藥房封門呢。」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消息?」
李幼白並不關心承德藥房如何,若是供出藥方是自己的,那自己不也要遭殃,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別人拿到藥方就已經達成目的了,自己又不賣,完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其他消息倒是沒聽說,不過那承德藥房應該要換人主事了。」
李二走掉以後李幼白仍舊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每日不是看醫書就是練功,如今天書上限頗為可觀,足足有五十二人,完全能夠供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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