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林婉卿而言,李幼白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好的印象,所以對她展現出來的表情和語言動作,她向來都看作是故作姿態。
「此間事不必與我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監藥司與知府那邊,意欲借缺糧的口子誅除異己,你和蘇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李幼白不與林婉卿彎彎繞繞,眼見旁側無人便直接開口詢問。
林婉卿靠坐在榻上,歪着頭靜看李幼白好半晌,紅唇一勾,笑問道:「你心裏是什麼意思?」
「不怕對你說實話,所求不同,我這人有些清高,本意是不願意同蕭正與陳學書為伍的...」
李幼白很直接的就把自己想法講了出來,自己想做的事,在外人看來難以理解,套用上清高二字正好合適,也能讓林婉卿更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不過我現在是李白,你和蘇老爺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很多事情我都決定不了,不過,若是結果與蕭正所說不差,我也未嘗不能去做,哪怕是錯的也比現在要好。」
林婉卿聽罷掩着紅唇痴痴笑了幾聲,隨後端起手邊的茶盞,一雙美目放在李幼白身上,「你當真不像個女子...」
說完這一句,林婉卿飲了口茶水,搖頭說:「依我和蘇老爺子的意思,此事就應下了,我們早已想過,朝廷發不下糧,還要征糧北伐,所以軍餉和糧米只能從這些商戶手上搶,但是官商不分家,這由頭不好開...」
李幼白冷笑一聲,刺道:「扣帽子可是官府的看家本領,哪有由頭不好開的,那西邊黑風山盜匪橫行,直接給那些屯糧的米商扣個通匪的罪名,拉去菜市場砍頭豈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林婉卿樂不可支道:「這主意是你出的,我可沒說。」
李幼白啞口無言,耳濡目染之中,自己居然也順順利利學會了當官的一項基礎本領,說完以後,她久久都難以繼續言語。
很多事都還沒全部確定,但在婚期來臨以前也只能暫且如此打算。
蘇林兩家結親前夕,蘇家上下張燈結綵,燈火通明,整個蘇家上下都在為大婚做着準備,大宅里熱鬧非凡,很多人都高興着。
蘇尚嫁出去了等到蘇武退位下來,家主的位置理應就是二房三房下邊,總不可能讓蘇尚繼續佔着位子,那樣整個蘇家都不會有人服氣的。
林家這邊的情況相對複雜,林婉卿一家主業都在順安城,而且和李幼白又分家而居,經過媒人們建議,便將婚事的地點直接安排在李幼白所居住的宅子。
開春後的新節氣,結綵懸燈,喜氣盈門,李幼白家空寂的大門前洋溢着片片喜慶之色,因之婚事格外吵鬧了很多。
人來人往,總會有人駐足下來朝大院門前打量,紛紛議論,許多在鄉下務農的百姓刻意進城來,站在遠點的地方沾沾貴人的喜氣,討個新年好兆頭。
無求幻境——
鍛劍坊的小院子裏,紅色妝點了此處,就連那棵早已凋零的梅花樹上,也都掛着小巧的鮮紅金絲綵球,火紅的燈籠掛在那間小房屋檐下,在名為春意的風裏輕輕搖擺。
李幼白提着兩壇喜酒走進院內,她放到石桌上,看着坐在躺椅上的允白蝶,她輕輕開口,「白娘,我要成親了...」
允白蝶聞聲把話本合上丟到一邊,她清淡的容貌下浮現出真摯由衷的笑,「真是恭喜,當個女子新郎官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她說着走到石桌邊坐下,一掌拍掉酒罈印子,雙手抱起就咕嚕嚕大喝了幾口。
李幼白緩緩坐到她身邊,也不說話,看着白娘滾動咽喉將喜酒喝進肚裏,等到對方將酒罈放下,骨肉停勻年輕英氣的臉染起一絲酒紅,李幼白自己也露出滿足的笑。
「傻掉了?怎麼不說話,平日裏你學武時可是嘰嘰喳喳的像個沒長大的毛孩子,今日卻老實了。」
允白蝶打了個酒嗝,吐着酒氣,紅潤的唇滿是笑意,她盯着李幼白看了會,隨後抬起手摩挲着對方那美玉無瑕的臉頰,欣慰笑說:「我的姑娘長大了。」
李幼白將自己的手蓋在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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