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顛簸,李幼白坐在馬車內掀開車簾一角往外打量,人流密集,熙熙攘攘,晉泊城內一片繁榮向好的景象。
某一瞬,她瞧見街面上林立的煙館,進出官吏與百姓數不勝數,腳步虛浮。
因長期吸食福壽膏和煙草整個人已經變得不人不鬼,沒錢的煙鬼被打手丟到門外,躺在地上還醉生夢死的抽搐嚎叫。
見此一幕,不由得讓李幼白想起了一位故人,李二,李富貴。
起初他不過是想做點小本買賣給李畫青買點嫁妝,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怎料越賺越多,越做越大...
念及往事李幼白有點失神,隨即搖搖頭,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車馬輾轉行至晉泊城位於東北角的兵營內,李幼白下車後將小女孩一同抱下。
歷經過生死的士兵和養尊處優只會撈銀子的兵卒完全不同。
令人生寒的殺氣在兵營里瀰漫,空氣中隱隱還有鐵血的氣息,小女孩害怕的躲在李幼白身後,小眼睛骨碌碌轉動打量周圍陌生的一切。
「李神醫,這邊。」
有兵卒小跑過來,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走在前方,李幼白牽着小女孩的手慢慢跟上去。
到得主營外頭,濃郁的殺氣令李幼白身體發毛,甚至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她情況還好,小女孩卻早已渾身發抖,小手緊緊抓着李幼白不肯鬆開。
李幼白深呼吸了一口氣,憐愛地摸摸小女孩的腦袋,對引路的兵卒道:「遠道而來,能不能帶小姑娘去吃點東西?」
「自然可以。」
得到兵卒點頭,李幼白鬆開小女孩的手,道:「跟着這位大哥哥去吃好吃的,待會就又能看到姐姐了。」
小女孩咬住下唇,緊張兮兮的看了眼令人生畏的營帳,最後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兵卒走向了膳房方向。
李幼白深吸一口氣,臉色黯然,轉身掀開主營的布簾就走了進去。
營帳的主位上坐着位黑裙女子,天下無雙的容貌下散發着濃烈殺意,有些違和甚至格格不入。
李幼白心想,這應該就是白娘所說的殺氣之道。
殺人能提煉殺氣,只要殺人的欲望越強,殺氣就越精純,招式威力也就越大,某些武者會無限催動自己的殺氣,讓招式極其強橫。
但修行殺氣之道的人,往往都是瘋子居多,因為需要無時無刻壓制殺念,憋得久了往往會出現許多毛病來。
「李神醫,好久不見了。」秦義絕坐在主位上,兩人互相打量,最後她先開口說起話來。
李幼白盯着坐在她面前的絕色女子,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意收斂許多,她鬆了口氣後蹙眉道:「秦監軍,你受了重傷。」
觀氣色,秦義絕傷得不輕。
「無礙。」
秦義絕對自己身上的傷勢滿不在乎,目光灼灼停留在李幼白身上,開口道:「大廈將傾,李神醫可願來助朝廷一臂之力。」
李幼白詢問說:「我可以選擇?」
「在我這裏可以,在朝廷面前不行。」秦義絕那隻戴着黑蠶絲線手套的手輕敲桌面,骨指修長分明,好看得緊。
李幼白盯住看了會,道:「既然秦監軍不是真心實意幫助朝廷反秦,又何必幫朝廷做事。」
「與你無關,不過我倒是聽說李神醫似乎對軍中一名叫允白蝶的武師特別上心,經常托人送去丹藥,莫不是有磨鏡之好。」
秦義絕忽然一本正經的調侃,李幼白聽後臉上有點發燙,每到深夜,有時會幻想過一些活色生香的畫面,可也都點到為止。
「秦監軍這話何意?」李幼白撇開臉,兩人的談話氛圍倒是在這句話輕鬆不少。
秦義絕審視着李幼白那微微染上紅暈的耳根,雙眸中飄過一絲懷念與傷感。
而後眼神再次變得清澈,沉聲道:「沒別的意思,如今南部軍情迫在眉睫,朝廷已經沒有退路了,東北邊境白莽的大軍可能是幌子,秦軍的真正主力也許就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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