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雪面露祈求之色望向沈月,淚目連連:「安樂縣主,求你看在我也曾替你說過話的情分上幫幫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朱軒禹與朱謹一直作對,如今朱謹大權在握,又怎麼可能放過朱軒禹的血脈?
成王敗寇,她認命,
可她的女兒還那么小,她又如何忍心看着女兒就這樣去死。
「安樂縣主,求你......」
面對寧妙雪哽咽的央求,感受到她的絕望,沈月眼底划過一抹無奈,
「如果你信我,就將心放回肚子裏面去,朱瑾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他不會動你女兒的。」
面甜心苦,面苦心軟,
朱瑾便是後者,他表面看着凶神惡煞,不好接近,實際內心再柔軟不過,
如果是別的帝王登位可能會清算血脈,可她確信,朱謹不會,
哪怕朱謹再恨朱軒禹也頂多將她們軟禁在宗人府,不會傷及性命。
幽暗的目光划過女童臉龐,沈月心情複雜,說起恨朱軒禹,她比朱謹更恨,
兩世恩怨加在一起,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朱軒禹不得好死,甚至於朱軒禹就是死在她手上,
可稚子無辜,
心中暗嘆,沈月扯下寧妙雪的手,用力握了握,
「寧縣主,你不用怕,朱謹不會殺你們的,你且安心的帶着她在這裏住着,後宮之事我不好插手,但我保證朱謹不是這樣的人。」
沐傾雪才是朱謹的正妻,她不能越過沐傾雪去插手後宮之事,於理不合,
寧妙雪低垂着頭,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沈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帶着凝香往東宮裏走,
「姑娘,我怎麼感覺她像是知道你要來的一樣?」
凝香跟在沈月身側,回頭望向呆立在原地的寧妙雪,忍不住道:「我總覺得,她的裝扮衣裳都是往讓人垂憐的模樣去靠,是特地來攔你的。」
「不用懷疑,她就是。」
沈月唇角扯了扯,柳眉上揚,杏眸閃爍着幽光:「她知道我一定會來東宮。」
她與沈毓婉的恩怨,寧妙雪一清二楚,朱謹帶人打進宮中後,寧妙雪就猜到她定然會來找沈毓婉報仇。
至於什麼時候來,重要嗎?哪怕天天等,也有時間等得起。
「凝香,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是傻子,寧妙雪想我幫忙,卻不顧我死活將我往沐傾雪的對立面推。」
沈月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和朱瑾的關係瞞不過這些人,朱謹喜歡我不假,可他的正妻如今是沐傾雪,沐傾雪身後站的是定遠王府,定遠王府要的是皇后和大景太子的位置。」
「朱瑾和沐傾雪尚未成親之時,定遠王府就因為朱瑾喜歡我而對我動過手,如今朱謹佔據了上風,寧妙雪讓我越過沐傾雪直接去向朱瑾求情,這不是讓我成為定遠王府的眼中釘嗎?」
她不喜歡寧妙雪的算計。
是以,即使稚子無辜,她也沒有直接答應寧妙雪的請求。
說話間已然到了沈毓婉居住的殿中,
院門大敞,其中伺候的宮女早已不知去向,殿中空無一人。
黑色甲冑的士兵守在寢殿門口,對沈月行禮:「夫人,末將按照殿下的吩咐,給裏面的人餵了軟筋散,殿下說任您處置。」
「辛苦。」
沈月頷首,帶着凝香走進寢宮,目光掠過房樑上系好的白綾,她眸光閃了閃。
沈毓婉想要自盡?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來了。」
沈毓婉臥在榻上,臉上殘存着未乾的淚痕,有氣無力不甘道:「我始終想不通,為何會輸給你,明明我是沈家精心培養的嫡長女,你只是個長在鄉野之間的野孩子!」
沈毓婉身上穿着一襲華麗宮裝,整套赤金點翠頭面在她發間閃耀,仿佛想要留下最後的榮光。
「沈毓婉,也該到了結的時候了。」
沈月坐在圓凳上,看着沈毓婉滄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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