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勸他先別急,爐子上坐着的水壺燒開了,何思為拿了油茶麵出來,倒在段春榮剛剛用的茶缸里,多給他放了些水,讓他先慢慢喝着。
「我一直在山上,對山下的事不了解,我想想怎麼辦。」
何思為勸段春榮別急,她自己心裏卻跟着了火一般,來回踱着步子,只恨不能再多長几個腦子出來。
段春榮的情況,她知道的最清楚,是三條人命綁在上面。
她迫切的想去改變,卻又找不到解決辦法,急的狠扯了自己搭在肩前的辮子兩下,痛的她低呼出聲。
段春榮性子內向,沉默的時候居多,聽到何思為痛呼,他臉從茶缸上抬起來,問,「出了什麼事?」
何心思不好意思說什麼事,只說看到一隻耗子跑過去。
段春榮說,「秋天放牛時,有時在草地上睡,身旁就是耗子窩。」
何思為沒心思聊天,讓段春茶在窩棚里待着,她出去一下,段春榮問她去哪,何思為沒有回答,大步出了窩棚。
啪啪。
何思為尋着聲音的方向,走到了營地里堆柈子的地方。
沈鴻文棉大衣扔在一旁木頭上,只穿着一件綠色的棉襖,也是部隊軍人穿的那種款式,手舉着斧頭劈柈子,何思為到跟前,他才停下手中的活。
沈鴻文問,「丫頭,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何思為嘆口氣,問,「老沈,你剛從山下上來,聽說有部隊在咱們這邊,你知道在哪嗎?」
沈鴻文說,「部隊在哪裏訓練或者出任務,這都是機密,我個老頭子哪裏知道。」
何思為輕輕的噢了一聲。
沈鴻文說,「眉頭能夾死蚊子嘍。」
何思為又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這事可難辦了。」
沒有沈國平幫忙,段春榮的家還真回不去,回不去事情處理不了,那麼前世的悲劇還會上演。
越想,何思為心裏越煩躁。
沈鴻文不露聲色,問,「丫頭,想不想吃點肉打打牙祭?」
何思為扭頭看他,「你要打獵?」
沈鴻文笑着放下斧頭,說,「這大雪天,連個野物影子都看不到,去哪打獵啊,不過我有個好辦法,你去穿暖和點,趁着天氣好,我帶去找肉。」
何思為想說不去,不去在營地待着,也找不到辦法,去了還能弄點吃的回來,先不說旁的,可以先補補身體。
她痛快應下,快步回了窩棚,一進去沒看到段春榮,過了幾秒鐘,才看到段春榮從爐子後面出來,原來人是躲在那了。
何思為說,「我和老沈去搞點肉吃,你先別着急,在窩棚里休息,真要回家也要有體力才行,具體要怎麼辦,等我回來再和你商量。」
何思為只能先安撫住他,還真擔心他着急自己下山。
最後又嚇唬他,「寒冬臘月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刮煙炮,林場長女兒耳朵被凍掉的事你知道吧?才在外面待一下午,腳趾都凍掉兩個。你要不聽我勸私下裏離開,哪頭大哪頭小,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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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春榮說,「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件事,謝曉陽娶了林場長女兒,就是我上山前的事,周營長就是過去喝喜酒才不在營部的。」
何思為說,「這是好事。」
段春榮原本就不愛說話,見她沒有不開心,也就不說了。
何思為穿好大衣,戴上帽子又圍上頭巾,只露兩隻眼睛在外面,與沈鴻文會合的時候,發現對方只戴了一頂狗皮帽子,和剛剛那件棉大衣。
綠色的軍大衣舊的顏色變的淺黃,上面還橫豎補着藍色的補丁,一層又一層,何思為離的很近,只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她喊住沈鴻文,說,「老沈,你給我看看你棉大衣。」
沈鴻文說有啥可看的,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停下來。
手搭在棉大衣上,只捏了一下,何思為就知道猜對了,她一臉嚴肅的看着沈鴻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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