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逃!
紀遠山一襲淡色絲質玄袍,此時右手緊抓着自己那柄春秋劍,頭也不回的就往黑暗的深處遁去,心中幾乎是驚濤駭浪一般滾滾不息。
彈指崩飛春秋劍,一指點殺血隱宗師,這種恐怖的實力,縱然是他曾遭遇過的,那些位列天下宗師榜前十的絕世宗師們,都難以達到,即使真能辦到,也不可能做到像陳牧這般舉重若輕,甚至都沒有調動天地之力,僅憑體魄和元罡便做到這一點。
這是足可比及換血境的手段!
年僅三十二歲的乾坤宗師,實力凌駕於宗師之上,甚至接近了換血境,這是怎樣的概念,紀遠山心中可是再清楚不過,因而心緒已是滔天巨浪難以平息。
逃!
他必須要逃離這裏,逃出地淵,將這一消息匯報給閣主。
且不說陳牧未來能否問鼎天下,即使是如今這種境地,也已恐怖無比,以往雖也認為陳牧是『變數』,卻不曾想這個『變數』是如此的駭人聽聞,再不行處置,未來必將是巨大的禍患,甚至數百年傳承的玄機閣,都有可能為此而顛覆!
他們玄機閣並不懼怕什麼七玄宗,也不懼怕寒北任何一方宗派,但唯有陳牧這種變數,在天命之外,超出了一切預計,何況以玄機閣過去至今和陳牧的結怨,雙方也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未來若是讓陳牧登臨至境,第一個要清算的恐怕就是玄機閣!
然而。
即使紀遠山趁着陳牧格殺血隱宗師以及付景元之際,竭盡全力的逃竄,拉開數百丈距離,但就見陳牧身影不急不緩的在後方邁步,看似很是緩慢平常,但每一步落下,卻似咫尺天涯般,僅僅幾步,就直追紀遠山的後背,與他臨近數十丈距離。
「四季歲時之道,自天地循環中演變而來,倒也有諸多可取之處,可惜你只練成了春秋,無法領教一下完整的歲時之道,卻也有些遺憾。」
陳牧略帶遺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落入紀遠山耳中,卻只令他毛骨悚然,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似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幾乎是不假思索般,便竭盡全力揮起手中春秋劍,向後甩出一劍。
當!!!
這一劍揮出,恰好與陳牧彈來的一縷指勁碰撞到一起,並迸發出一聲嗡鳴。
陳牧這一指並未動用天地輪印,僅僅只是純粹的元罡真勁,化作質樸古色的一道指印,綿延三尺,指印之上連紋理都無比的清晰,內蘊的恐怖威能無法估量。
僅只一指。
砰。
紀遠山手中春秋劍再次從中央處向後彎折,洶湧的春秋劍意被生生震散,一股沛然的衝擊更是噴湧上來,令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並『哇』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體內五臟六腑幾乎都在陳牧這一指之下被震傷震裂!
他整個人就這麼猶如一塊破布向後橫飛數十丈,接着重重的撞擊在幽寂的荒土上,砸的荒土一片龜裂炸碎,蔓延出一片片裂隙,並凹陷下去一處坑洞。
唰。
陳牧緩緩收手,向前輕輕邁出一步,便即一個閃身般,來到了紀遠山墜落的坑洞旁,看向坑內手拿春秋劍,大口咳血的紀遠山,目光中仍殘留着少許遺憾。
這遺憾並非作假,他倒真希望紀遠山能再強一些,執掌四時之道,有絕世宗師之能,那樣也能讓他見識見識能與陰陽、五行等比肩的四時之力。
只可惜。
僅掌春秋劍的紀遠山,連他一記彈指都難以接下。
不過總歸是一尊玄機閣的副閣主,一位寒北的頂尖宗師,也不枉他刻意等了一會兒。
「你」
紀遠山強撐身體,勉強起身,一雙眼眸盯着陳牧,知曉自己已經不可能在陳牧面前逃脫,目光中反倒是沒了畏懼,只沉聲問道:「所以你在蒼霜山脈外,救那些山民,賣露破綻,也是故意而為的了,只想引誘我等出手。」
「亂世浮萍,世人苦難,能得一息殘喘不易,至於你等我並未放在心上。」
陳牧居高臨下的看着紀遠山,語氣淡淡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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