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組。
侯軍拿着對講機,冷靜地指揮着屏幕的切換。
「三號機,拍你面前觀眾的特寫,再往前推,推到她的臉部特寫,我要清楚地看到她眼眶紅了。」
「五號機做準備。」
「二號機,下一個高音部分全場歡呼,我要大全景!」
「六號機,劉芷蘭掉眼淚了,你的畫面虛了,馬上調整!」
侯軍冷靜地指揮着全場完成了陸嚴河這首歌的表演,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全場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和掌聲。
雖然有所預料,可真真切切聽到,侯軍還是笑了起來。
「這首歌能成。」他說。
「我沒有想到陸嚴河竟然還會寫歌。」一旁的副導演鄒星星驚訝地說道。
侯軍:「這首歌,也只有他們這種正在十七八歲的小孩才能寫出來啊,旋律那麼簡單,可是聽過就不會忘記。」
「我今天第二遍聽,仍然很感動。」鄒星星說,「這孩子挺有才華的,為什麼這兩年都沒見他的身影?也沒有見他的組合發過新歌了。」
「他那個偶像團體組合,過氣得很快,星娛的年輕藝人上百個,更新換代很快,他估計很難冒出頭。」侯軍說,「你看他這一次來錄我們節目就知道了,從昨天綵排到今天正式錄製,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公司也沒有安排一個人跟着,聽說都沒有車接送,是他自己打車來的。」
鄒星星輕哼一聲,說:「他經紀人我知道,周平安嘛,我本來就不喜歡他,一個很市儈的人,之前我們邀請陸嚴河的時候,還非要塞別的人到我們節目來。」
「伱看吧,只要這個孩子他路不走偏,堅持下去,能成的。」
侯軍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他在洗手間和陸嚴河碰到的樣子。
聽到陳子良說的那些話,他一個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都難壓怒火,更何況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
但是,陳子良印象很深刻,當時陸嚴河的表情並不憤怒,而是淡然,好像根本不在意陳子良說的那些話,那些話也根本引不起他任何的情緒。
這份心性,讓侯軍對陸嚴河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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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演唱完,下了台。
走到過道上,還有很多觀眾在喊「陸嚴河,我愛你」「好聽」等聲音。
這種被鼓勵和掌聲包圍的感覺,如夢如幻。
陸嚴河的心在這一刻膨脹,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要當藝人。
他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劉芷蘭在他回來以後,第一時間說:「陸嚴河,你剛才那首歌把我唱哭了,真好聽,那是你的新歌嗎?」
陸嚴河點點頭,說:「是的。」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一邊做拽哥的秦智白頗有些疑惑地問:「你們公司還給你買新歌了?」
陸嚴河搖頭:「不是,這是我自己寫的。」
他剛一說完,就發現其他幾個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
「你還會寫歌?」劉芷蘭驚訝地瞪大眼睛,「你好有才華啊!」
陸嚴河很不好意思承認這一點。
雖然邁出了曲抄公的第一步,可他還沒有完全克服心理障礙。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太善意的目光。
陸嚴河疑惑地看去,只見陳子良笑了起來,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說:「你今天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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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束以後,還有另一個環節,是五個人一塊兒做遊戲、吃飯聊天。
這一塊兒基本上都是有劇本內容的。
聊什麼,說什麼,給什麼反應,都有節目編劇給他們寫好了。
陸嚴河的戲份不多,就配合大家一塊兒說說笑笑,捧個場。
等節目錄完,已經是凌晨一點。
陸嚴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回到自己的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