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越州水師,漂浮在水道之中,明晃晃的,活脫脫的就像一個個箭靶子,這麼絕佳的好機會,怎麼輕易放過。
只要兵力足夠,而後迅速將水道四周包圍,趁着水師剛後撤的速度較慢,將其一網打盡還是很有機會的。
即便沒能一網打盡,但將其困住,造成大量的死傷,還是很容易的。
這也是現身的交州軍,為何直奔越州水師的原因,與其和於魁的聯軍硬碰硬,不如趁勢對水道中的龐然大物的水師發起圍攻,還是更划算。
隨着交州軍的出擊,保護南州城的南州兵,一改之前的被動防禦,立馬主動出擊,與聯軍展開激戰。
原本聯軍想掩護越州水師撤退,沒想到隨着交州軍的出現,一下子被南州兵給拖住,現在的越州水師想撤,也只能靠自己了。
鋪天蓋地的箭雨密密麻麻,打的主船上的官兵們各個抬不起頭,停泊的戰船,也是緩緩後撤,想要離開這條水道,還得費些時間。
戰船上的劉闖,臉色凝重,他已經顧不得怒斥趙甲了,本以為他猜到了顧華的意圖,能提前一步給趙甲傳信。
沒想到,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老實說這也不怪劉闖,如果不是趙甲不聽命令,擅自出擊,劉闖怕早就將消息帶回來了。
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眼下不是埋怨時候,而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擔任掩護任務。
要是還這麼繼續下去,恐怕越州水師真的被圍困,無法撤退了。
劉闖沒有猶豫,立刻站起身,對着趙甲等人道。
「這事總的來說,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沒有完成殿下的任務,你們也不會被困如此,現在我以水師都督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刻帶人撤退,留下五艘戰船聽從我的指揮,為你們斷後。」
「立刻執行去吧。」
劉闖的聲音決絕,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死志,就在他等着身後眾人離去時,忽然,趙甲站了起來,來到劉闖面前,一臉嚴肅道。
「劉大人,既然你還認為自己曾是水師都督,那便知曉這四字的分量,我同意留人斷後,但這人不該是都督你。」
「都督聽我說...」趙甲話說一半,就闖就想打斷,但直接被趙甲給制止。
他繼續道,「劉大人,這一戰,最大的責任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無知、自大,心胸狹隘,也不至於讓陷水師到如此境地,身為總長,我已沒臉見殿下。」
「唯一能做的,就是斷後掩護,這也算我對水師的最後一點責任。」
「越州水師可以離得了我,但絕對離不開你,這一次的斷後,就交給我吧。」
「傳我軍令,立刻將都督帶走,留下本總長的主船連同四艘輔船斷後。」
「執行命令!違令者軍法從事!」
趙甲回過頭,帶着一種極其嚴肅的聲音,對着身後眾人道。
下一刻,主船的官兵立刻上前,就要將劉闖帶走,劉闖想要抗拒,但在趙甲的示意下,掙扎了好一會,方才被強行帶走。
「趙甲,你放開我,我還輪不到被你做主的地步,你放開老子,老子要治你的罪...」
劉闖被帶走,耳邊迴蕩着他的怒斥,但趙甲臉上卻是掛着笑容。
「都督,這次就算屬下任性一次吧,畢竟,有些責任,終究還的屬下來擔啊。」
目送劉闖被帶走這艘戰船,趙甲鬆了一口氣,而後轉身,站在船頭,耳邊呼嘯着射來的箭矢,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兵士。
這一次,他沒有半點憤怒,反而出奇的平靜,甚至很坦然,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後,趙甲算是看清了自己。
在一些重大戰事上,他的指揮還是有些太差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