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千坂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只是從攥緊的手可以看出來她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
很多時候便是這樣,比如要組團去一個地方旅遊,你對那個景區絲毫不感興趣,無論你的朋友怎麼和你形容風景有多漂亮,好吃的有多少,你也不會去。
但如果朋友對你說到「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去也沒什麼意思,那就都不去了吧。」
你心裏還能毫不猶豫地堅持不去嗎?
最後你可能還是不去,無關乎是否自私,只是你的選擇罷了。
但心裏也絕對動搖過。
這樣不講道理地附加籌碼,小事上會使人動搖,大事上……無異於強迫着對方做出你想要的選擇。
雖然自殺與否的選擇權還在春日野千坂的手裏。但此刻那把指向她自己的刀,已然分成了兩把,一指向她,一指向淺川悠。
「你死了的話,我也會死。」
很多時候……威脅比規勸,更加有效。
方才驚動了的烏鴉飛回了墓園,在兩人頭頂上盤旋着。
沙啞的鳴叫盪在空中,不知是在表達「家」被奪去的憤怒,還是在高吟着催促人死亡的詛咒。
「你如何讓我相信你的這句話呢?」
春日野千坂突然自嘲般笑了。當這個問題說出口的時候就代表她已經輸了,她終究不是一個自私到完全不管他人性命的人。
「我沒有辦法證明,是否相信全看你自己,」淺川悠神色稍緩。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怎麼讓對方重新燃起繼續生活下去的渴望。只是想想便讓他覺得頭疼。
他對對方的過往一無所知,最多也就只能猜到春日野千坂在變成天使形態之前,是自殺而死的。
對方的真實性格,曾經的生活,愛好……連自殺的原因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甚至連調查的時間都沒有——還不如偵探小說主角。
「我還有兩條命,復活到你將手機遞給我的時候。」淺川悠用陳述事實一樣的語氣說,「我已經復活過一次了,上一次我低頭將手機裝進了兜里,不注意間被你踢暈了過去。」
話語間沒有給春日野千坂施加任何的壓力。
仿佛所有的選擇權全都在對方的手裏。
事實上他感覺他就像勇者小說里令人生厭的大反派,是最終boss的同時,還曾經是勇者的救命恩人。
「……」
涼風吹過,即使夜晚即將結束,但在太陽升起之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陽光帶來溫暖。
只穿了一件襯衫的淺川悠凍得有些發抖,覺得自己要感冒了。莫名有些羨慕春日野千坂沒有溫度的身體,這個時候一定不會覺得冷。
事實上確實如此……春日野千坂只穿了一件連衣裙,淺川悠卻沒見對方什麼時候覺得身體不適過。
可惡,
等節點完成,春日野千坂也能感受溫度的時候,一定要讓她感受一下夜風的涼爽。
淺川悠心裏有些咬牙切齒。
「……你對我還真是了解。」春日野千坂的眼神一陣閃爍,最後像是放棄了地嘆氣道。
「你誇我說我對人性還真是了解。」淺川悠挺了挺身子,毫不謙虛。
換作其他熱血漫男主,這個時候早就開始化療了,哪會像他一樣劍走偏鋒。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可能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春日野千坂接着說,「畢竟對我來說,我對你唯一的了解,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你為什麼會這麼確定,我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死活而放棄自己的決定?
「那你又是否能確定,不是我復活了你呢?」淺川悠笑得燦爛,如果缺一個門牙,至少和街邊的無良商販有八成相像。
天上的烏鴉覺得他們格外聒噪,盤旋催促着二人如果不是來入住的,那就快點離開,不要打擾它們休息。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
淺川悠眨了眨眼。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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