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就在這裏,小白打算怎麼整死我,嗯?」百里初伸出冰涼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掠過她纖細的脖頸,隨後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秋葉白僵了僵,有些不敢置信地微微睜大了明眸,居然是他?
她抬頭看着他,遲疑道:「你……那個在幕後指揮鎮壓起義軍的人,居然是你?」
居然是他,不過也是,如今想想那些雷厲風行的反擊,陰狠的焦土政策,還有不死不休的追殺起義軍將領和他們的家人的行事風格,確實和他的行事風格極為相似。
「但是……雖然在蜀地起義發源地實施了焦土政策,但是後期也曾經有檢舉可以換命,換銀的政策,甚至在江南也只有起義將領誅九族,其餘的人皆可倖免之政……。」秋葉白有些怔怔然,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起義事敗之後,起義將領們一旦被捕,下場同樣都極為慘烈,但前期對待起義軍的高壓政策和後期的寬鬆政策不像是一個人的風格。
「很簡單,只有血流成河,焦土遍地,才會讓人感激你後來的仁慈,而一旦身邊之人開始不遺餘力地出賣自己曾經的朋友甚至親人,這種蟲豸一樣的隊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摧毀所有的信任和信念,沒有了信任和信念的所謂起義軍,不需要外人插手,他們自己就會自相殘殺。」
百里初淡漠地道,指尖慢慢地在她的臉頰上輕滑。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易守難攻,而焦土過後,至少蜀地百年內再無能出第二個陳巢,無需朝廷動兵戈。」
他溫柔的指尖,和殘酷冰冷的話語形成巨大的反差,讓秋葉白心中一片冰涼。
是的,再無第二個陳巢,人心散了,根散了,信念再無,百年之內不過第三代人,他們會記得自己的母親出賣父親,記得哥哥出賣弟弟,記得孫子檢報爺爺,記得那些烽火連天血色蔓延的一切的一切。
無骨無根,何以團結一心抵禦外。
……
他的是殘酷的,但是,連她都不得不承認,他的手腕冷酷卻極為有效。
百年之前的血流遍地,屍橫遍野,他是那個時代蜀地百姓心中的魔,是他們心中最恨,但是百年之內若無兵戈,可否算是後世福祉?
但是不會有人這麼認為的,所有人和所有的史書都只會記載他的冷酷和殘忍。
「阿初……。」她看着他有些猶疑,忽然發現,原來人站在不同的情景,不同的角度,去想同一件事,同一個人就會有不同的結論,甚至不同的心境。
她竟然開始為『一個殘酷的統治者』擔憂!
百里初似乎早已明白她想要說什麼,忽然那輕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涼薄而淡漠:「百年之後,黃土白骨,在意史書記載什麼,黎明百姓想什麼,那是帝王。本宮非君非臣,本宮只做了該做之事,無謂正,無謂邪,無謂對,無謂錯。」
秋葉白一震,是的,他早已被剝奪了繼承帝位的可能,他擁有帝王的權力,行帝王之事,卻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得到他應該得到榮耀。
何況如今的他是『神』,自不屑史書的記載如何,也並未曾真心想要去拯救誰,成就什麼天下太平,安居樂業。
他只是一個純粹的統治者,所作所為,不過是依照他的需要罷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樣阿初,她卻會心疼……
不管他做這些事的初心是什麼,手段多殘忍,而世人受痛也好,受庇也好,卻永遠只會記得他是的殘忍。
「阿初……。」她伸手輕觸他的臉頰,卻被他抬手握住,捏在手心。
他低下頭,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小白,本宮和你多年前原來還有這一筆賬未算。」
秋葉白一頓,明眸微涼,輕嗤:「殿下,你記錯了,咱們可不光是有這一筆賬目未算,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差點死在你手裏,你可記得?」
百里初一頓,微微挑眉:「本宮記得有一隻小蟲子潛入本宮的休息的客棧意圖不軌。」
不軌你個頭!
秋葉白冷笑:「明明就是有人自己潔癖症發作,半夜自己脫得半裸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