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宋良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刺史楚豐年自然是醒悟了過來。
他連忙接上話頭道:「對啊,宋縣令說的不錯。欽差大人,都是那些土豪劣紳不做人子,他們不肯拿糧食出來賑濟百姓,僅靠青山縣衙中的存糧是絕對不夠的啊。下官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勸他們拿出糧食來。下官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論起推卸責任和哭窮,楚豐年絕對是有一手的。
之前他只是一時懵掉了,恢復狀態之後立即開始了表演。
加上縣令宋良朋在一旁幫腔,還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
「嘖嘖,本欽差差點就信了。」
趙洵不屑的冷笑一聲隨即開始施展觀心術。
他先是進入了縣令宋良朋的識海,之後又觀了楚豐年的心。
事實證明不是趙洵的觀心術道行不行,是因為黃州刺史趙騫的魔心屏蔽了觀心術。
對上凡人,趙洵的觀心術依然可以奏效。
當然,在對楚豐年施展觀心術的時候,趙洵還是感受到一絲阻力的。
因為刺史畢竟是四品官,有朝廷氣運加持。
可因為楚豐年不做人子,把氣運敗掉了大半,趙洵這才有機會進入他的識海之中一看究竟。
如果楚豐年一直剛正守直,除了袁天罡這樣的老神棍,一般修行者真的無法一窺他的心門。
換句話說,是楚豐年自己作死,怪不了別人。
「欽差大人,您,您...」
楚豐年和宋良朋人都傻了。
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趙洵是個修行者。
堂堂欽差怎麼可能是修行者呢?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這不合理啊。
當然趙洵不會給他們解釋,而是大手一揮道:「帶走,關押起來。」
如今州衙已經坍圮,大牢自然無法繼續使用。
趙洵決定將他們關押在州衙後的一處破廟裏。
還別說,這破廟是殘破了一些,但廟宇的主體結構並沒有出現破損,反倒是州衙官署是豆腐渣工程,地震這麼一震就全塌陷了。
當然了,所幸的是這個時代的建築多是木質結構,層數也不高。不然一場大地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趙洵之所以沒有立即斬殺二人,是因為大周有一整套完整的律法體系。
趙洵雖然是欽差,也不能胡亂殺人。
先斬後奏這種事情一般是在戲文里才看的見的,真實情況下很難發生。
除非確定對方就是威脅極大的魔宗中人,不然趙洵也不會妄下殺手。
到時候痛快是痛快了,文官們可要集體開噴。
他們早就看趙洵這個紅得發紫的新人不順眼,只是一隻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進行攻擊罷了。
若是趙洵自己給了機會,他們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再加上顯隆帝這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很可能順勢打壓趙洵一番。
到時趙洵出了力卻吃了暗虧。
何苦呢。
倒不如先把這楚豐年和宋良朋關押起來,交由律法處置。
反正以他們的罪行,保底也是會流放邊關的。
「欽差大人饒命。我們冤枉啊。」
「欽差大人明鑑,我們是冤枉的...」
二人見趙洵要動真格的,紛紛扯着脖子喊了起來。
趙洵懶得聽他們聒噪,一揮手,金吾衛便像是拖死狗一樣把二人拖走了。
「冤枉?你們若是冤枉的,本官就把這個趙字倒着寫!」
「明允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旺財有些為難道:「如今這貪官雖說被下獄了,可卻沒有一個能頂上來的。若是我們走了,這裏的百姓還是很危險啊。」
「先在這裏待幾日吧,至少先籌集足夠的糧食賑濟百姓再說。對了,你差人弄一艘小船,把這兩個貪官押解回長安,聽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