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暗自搖頭。
這些皇帝皇子,個個都是習慣於耍心計。
在法空跟前耍心計,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他難道不知道法空有他心通,能看到他所思所想?
不過也難怪,世人少數相信自己的耳朵,多數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他心通與神足通不同,是沒辦法親眼看到的。
沒看到,自然以為是以訛傳訛。
法空偏偏還掩飾這一點,不讓世人知道他有他心通,世間知道他通曉他心通的寥寥無幾。
曹裕方還以為自己高明,豈不知法空是懶得計較。
越是懶得計較,越是疏遠。
如果自己跟法空耍心計,他反而會毫不猶豫的嘲笑一番,這才是真正的親近。
這位明王爺在自己看來,還是有點兒太嫩了,甚至比不得端王。
端王剛剛成立南監察司的時候,也很稚嫩,可隨着南監察司的壯大,他也變得越來越縝密,也越來越細緻,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再隨着皇上的兩次磋磨,更是變化極大,骨子裏的極端天性是沒辦法改變,可是心智與行事卻越發的圓滑自如。
通過剛才的行事看,曹裕方堪與端王在南監察司壯大時期的心智手段相媲美,卻已然不如現在的端王了,這便是磨礪的重要。
曹裕方是天資極高,但磨礪的太少,顯然是在大永並沒什麼威脅。
這般水準,怎能與大永皇帝及淳王斗?
她暗自搖頭不已。
法空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差使啊,還好自己只呆一個月即可,只管當一個護衛,閒話休提,莫要多管閒事。
「弱點……」曹裕方沉吟,被李鶯提醒之後,他腦海隱隱出現了靈光,正竭力捕捉。
所有人都有弱點,淳王叔有弱點,父皇也有弱點,那他們的弱點都是什麼呢?
父皇與淳王叔是想長生不死,這便是他們最大的弱點了,可是誰不想長生不死,只是尋常人只能想想,父皇與淳王叔卻能行動。
除此之外,父皇的弱點便是皇位了,再之後呢,……好像沒有了,皇子們在父皇眼裏並沒那麼重要,後宮諸妃甚至母后都沒那麼重要。
淳王叔呢?
好像權勢並不是淳王叔的弱點,淳王叔對權勢並沒有那般熱衷,這也是他能權傾朝野的根本緣故,淳王叔的弱點其實是父皇。
他無比重視與父皇的同胞之情,在精神上信賴父皇。
唉……太難了。
他搖搖頭,最終無奈的看向李鶯:「李宗主可有什麼主意?」
李鶯道:「王爺,我只是個護衛,別的一概不知。」
曹裕方頓時失笑,無奈的道:「李宗主也要瞧我的熱鬧。」
李鶯道:「要論劍法,我確實還能說說,可是說計謀,我便是門外之人,不值一提的。」
「李宗主太客氣,真要不值一提,也沒辦法一統魔宗。」曹裕方直接戳破她的謙虛。
李鶯道:「這都是劍法的緣故,魔宗之人追求的是強大,劍法強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至於一統魔宗六道,現在言之過早。」
曹裕方笑着搖頭。
他篤定是李鶯藏拙,不想顯露太多。
真要這麼容易,但凡一個武功強的便能一統六道,魔宗六道早就一統了,輪不到現在。
魔宗六道這些年來不乏頂尖高手,畢竟魔宗武學極厲害,但達到李鶯這般成就的卻是唯一的一個,況且她還是女兒身。
李鶯道:「王爺,在下能做的就是做個護衛,其他的確實不成。」
「那就有勞李宗主了。」曹裕方見狀沒再勉強。
——
法空站在藥谷的湖上,一邊欣賞着湖中游魚們,一邊打量這邊的情形,看李鶯與曹裕方的相處情形。
曹裕方這位明王爺素有賢名在外,講究計謀是他們這些皇子王爺們最基本的習慣,不能算是缺點,可以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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