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負手踱步。
楚雄在天海劍派埋伏了數條暗線,而且是埋伏已久。
竟然一直隱忍不發,自己如果沒拿出這個洞府,憑這些暗線能不能讓天海劍派亂起來?
自己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他閉上眼睛,開始分析這幾條暗線。
最終搖了搖頭。
這幾條暗線如果沒有洞府這個引子,恐怕並不能起作用。
天海劍派也不是吃素的,也極為警惕別派的滲透。
這幾條暗線僅僅能應激而動,平常時候,一旦有動作,馬上就會被壓下去。
自己的洞府確實提供了最好機會。
天海劍派一旦混亂,無暇再外擴,會有什麼影響?大雲會不會趁機生亂?
想到這裏,他扭頭看向雲京,目光落到了胡厚省身上。
胡厚省已經恢復平靜,正在指派人手搜索追蹤,並沒因為暫時感應不到而放棄。
法空的目光挪開,落到了熙王胡厚慶身上。
胡厚慶已然下了玉床,舉步離開了山洞,仰天長嘯一聲,然後施展輕功朝着雲京方向疾馳。
法空不必猜測便知道胡厚慶是要衝向雲京,是想直接衝到靖王胡厚省身前質問胡厚省。
熙王胡厚慶怎麼也沒辦法想明白,胡厚省為什麼要殺自己,明明自己沒有威脅的。
現在的形勢很清楚,胡厚省太子,如果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任的皇帝。
自己這個大皇子是不可能成為皇帝的。
這一點,當初要派自己去鎮守鎮龍淵的時候,父皇已經跟自己說得很清楚。
一旦開始鎮守鎮龍淵,那便意味着放棄皇位,一生要鎮守在鎮龍淵,不能脫離不能解脫。
鎮龍淵關係着大雲的安危,大雲再強大,一旦鎮龍淵出了岔子,仍舊必滅無疑。
而鎮龍淵不出岔子,大雲再怎麼折騰也差不到哪裏去,大雲的實力太過雄厚,只是一直藏力量於民間,不顯露於外罷了。
即使如此,外人還是會覺得大雲最強。
而鎮守鎮龍淵之人,註定默默無聞,卻背負着整個大雲的生死存亡。
胡厚慶已經決定擔負起這責任,決定放棄權勢,放棄名聲,默默無聞。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招了胡厚省的忌諱,依然要斬盡殺絕。
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那就只能奮起反抗,給靖王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他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
真是個混蛋,毫無親情,毫無人性!
他一邊在痛罵一邊疾馳。
法空看到這裏,搖搖頭。
胡厚慶還真是有點兒天真。
真以為靖王身為太子會深明大義,會以大局為重,不會亂來,畢竟鎮龍淵太過重要。
一旦他出了岔子,鎮龍淵很容易出問題,那對整個大雲都是毀滅性的。
可惜,他不明白胡厚省的心思,不是他的大雲,滅亡了也無所謂的。
只有成為他的大雲,才值得珍惜。
法空想了想,一閃出現在胡厚慶身邊,紫金袈裟飄飄,獵獵鼓盪。
「大師?」胡厚慶發現了他,戛然而止,身形猛的停住,合什道:「大師你……?」
「王爺是想去見二皇子吧?」
「……是。」
「見二皇子質問他為何刺殺自己?」
「對!」胡厚慶沉聲道:「他太胡鬧,難道非要把我們兄弟都殺光了才罷休?」
「正是如此。」法空頷首。
胡厚慶一怔。
法空道:「靖王爺便是想殺光所有威脅之人,讓皇上別無選擇。」
胡厚慶臉色陰沉下來。
兩人所停的位置是一片松樹林。
一陣清風拂過松針,發出輕微的嘯聲。
胡厚慶的心情變得蕭瑟。
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