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身有四丈高,體型壯碩如小山,虎背熊腰,氣勢懾人,一雙赤中泛金的眼瞳直直向趙蓴望來,似是生怕讓眼前之人跑了,看得身旁的樂珠心中一抖,連忙輕聲道:「閣下小心,此非我六翅青鳥族的族人,怕是不懷好意」
以她眼力,不難看出赤須大漢乃是純血後裔,且更像金羽大鵬一族,只她不知其中恩怨,卻不敢妄言另外兩族之事,便只好出言提醒趙蓴一番了。
「無妨。」趙蓴雙眼微眯,細將對面之人打量幾眼,心中已然是有了底,她與柳萱對望一眼,對日宮眾人的打算瞭然於胸,便擺了擺手,示意樂珠不必過多擔心。
話落,趙蓴便向前踏出一步,目視那赤須大漢,坦蕩言道:「我二人皆是真陽洞天主人,亥清大能座下弟子,你口中的斬天尊者朝問,正是在下師兄!」
「好!好!好!」
那大漢雙手一拍,連連道了幾個好字,倏地露出一抹獰笑,怒喝道:「既如此,今日就不算是冤了你!
「趙蓴,你且聽好了,從前你那師兄來此之時,殺了我金羽大鵬一族不少族人,我父的胞兄就曾亡於他手,可恨那斬天尊者短命早死,留下這諸多恩怨不曾了卻,如今你來了,便將這事情好好解決了吧!」
趙蓴聞此,神情都不曾變化半分,委實也稱不上驚訝。
囊括金烏後裔在內的天妖一族,除了對生身父母較為敬重之外,其餘族親便極少會分個親疏遠近出來,那大漢本可說斬天殺了他伯父,然卻是以父親的胞兄作稱,即可見兩者之間沒有多少親緣,今亦不過是拿這事情來當個由頭罷了。
至於斬天究竟殺沒殺金羽大鵬族的後裔,趙蓴也不否認,這事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師尊亥清脾氣暴烈,師兄斬天在旁人口中的印象,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嗜殺之人,便留在同門之中的名聲,都是人人畏怕的凶名,再面對日宮之人的挑釁,師兄倒真可能為此大開殺戒。
何況前人已故,趙蓴這一後來之人,亦沒有出言分辯的餘地,她只輕嘆一聲,向那赤須大漢道:
「你我二人皆是後來者,自不知當年究竟事出何因,然事已至此,我更無心在言語之上辯解開脫,只曉得勝者生,敗者死,當年身死之人,亦不外乎是技不如人罷了,你若糾結於此,我也無可奈何。」
那赤須大漢聽了這幾句囫圇話語,只覺心中煩悶,一心以為趙蓴是想逞口舌之利,以避今日之禍。自堅定了這一想法,他便把趙蓴之言全作了耳旁風,正想要糾纏不休之時,卻見對方長臂一揮,竟是祭了法劍出來,語氣陡然多了些銳利!
「你既尋仇而來,我也不好叫你空手而歸,」趙蓴右手執劍,另手指腹從冰涼劍身之上緩緩拂過,感受到長燼內心之中,騰躍而起的好戰之意,便如同渴望飲血的凶獸一般,萬不敢叫人忽視,「你視我真陽洞天弟子為殺親仇人,我亦當與你不共戴天,今若想了卻這般恩怨,便不如在這眾目昭彰之下,讓你我二人做一番生死之斗。
「勝者生,敗者死,生死分,恩怨了!」
「道友,你待如何!」趙蓴忽大喝一聲,叫在場眾人耳膜震動,心神一晃!
她以真元夾在其中,伴着話語之聲響起,無形澎湃的聲浪就此排山倒海般傾瀉而出,那桀驁恣肆的姿態,頓使得日宮之人神情大變,不曾想到這人族修士居然如此囂張,竟是主動挑起事端,要與赤須大漢這一金羽大鵬族的後裔作生死之爭!
赤須大漢身邊,幾位日宮族人都已收起面上的輕慢之色,改換為凝重肅然的神情,想到趙蓴方才的一通手段,卻不得不起了幾分慎重。
此人,只怕不好對付啊。
旁人還能考慮一番,倒是先前言辭振振的赤須大漢,今已是被架了上來,不得半點後退的餘地。他本是想以尋仇的名義,逼那趙蓴與他比試一番,趁機教訓教訓對方,讓她曉得曜日島上真正尊貴的是誰,曉得人族血統低下,只有他們這些金烏大神的後裔,方稱得上真正的得天獨厚,眾生之靈。
不想趙蓴這人卻是生了一副硬骨頭,竟順水推舟主動邀了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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