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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陸,是一處神秘的地方。文師閣 m.wenshige.com方圓不知幾萬萬里,人口不知幾億億之數。國家也不知有幾何。
大陸東方的大烎國,在其泉州府所轄之地,有一處小漁村。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不過四十多人。
村北一戶人家的門口,正有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着一身玄色短衣,靠坐在門前曬着太陽。
「錢益!一起趕海去啊?」有幾個娃子在遠處招呼着。
錢益抬頭看了看天空道:「別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得下雨了,趁機會多曬曬太陽吧,得有個幾天見不到太陽嘍。」
「得了吧錢益,你以為跟着牛鼻子老道士學了幾年,就真成仙人了?錢益、錢益坐門墩,端着碗兒吃白飯!哈哈哈……」那幾個小屁孩唱着損人的歌謠跑去海邊。
錢益只是笑笑,他並沒有生氣。和這些無知的小屁孩計較,會丟了他天都書院三十六代弟子的名頭。
小屁孩們歡快地跑去海灘上趕海,錢益則是依舊閉目養神。
天上的太陽正一點點升高,伴着蟬鳴聲聲,正有海上吹來的清風微拂。這種時候不犯懶的,都是窮人。
只是,風漸漸大了起來,不出片刻就能卷着地上的沙塵,揚在空中打着旋。
雲層被風裹帶着,從東面的海上迅速布了過來。太陽被如鉛般厚厚的雲層掩蔽,氣溫也跟着降了下來。
六月初的天氣,此時卻猶如深秋的夜晚,一絲絲冰寒的涼意透人骨骼。
空氣中有着些古怪的味道,那不是海中常有的海腥味,而是透着些淡淡的血腥味。雖是不濃郁,但卻是實在存在。
這種味道常人聞不出來。但是對於錢益來說,卻很容易分辨。
錢益起身,拍了拍腚子上的塵土,看了眼從海邊往回趕得小屁孩,得意一笑走回自己屋裏。
暴雨如注般傾瀉下來,一絲絲如密密的帘子一般從天空垂落。
「益兒。」錢守誠在裏屋招呼着錢益。
錢益上前道:「爹,有何事吩咐?」
「我過幾日就帶你去找你大伯,他在泉州府衙里當捕頭,你就跟着他吧。」
錢守誠叫錢益進屋不為別的事情,就是想讓錢益找一門活計。
「但憑爹爹安排就是。」錢益說完便自告退。
父親錢守誠的性子本就內向,再加之錢益自幼離家,兩人間總有些隔閡。
這種隔閡在錢益母親去世之後,尤為明顯。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一下就沒個停歇,漁村的人家也都早早歇息。只有錢益屋裏還亮着燈。
錢益望着窗外的雨絲,心中有些煩亂。雨下得大,連帶着海水張得也快,再這麼下下去,到明日間海水就得淹了這漁村以及附近的地方。
一旦海水灌入泉州,那時候又不知有多少良田被毀,多少百姓會遭殃。
夜半時分,錢益悄悄出門。着一身蓑衣斗笠,手拿一根釣竿,斜挎着一隻竹魚簍。
大雨滂沱,月黑風急,一丈外便根本不能視物。但錢益卻是步履飛快,向着海灘跑去。
東行至海灘,轉而向南,海浪洶湧地沖刷着沙灘。錢益嗅着空氣中夾雜的古怪味道一路奔跑。再走出半里多地,便是一大片礁石灘。
錢益幾個縱越便是到了一處高高聳立,如鷹嘴般向着海面突出的礁石上。
大浪沖涮着礁石,這些礁石就如在海中沉浮般一會兒露出,一會兒又被海水吞沒。
而錢益卻是閉眼在這礁石的最高處、最前端,穩穩站立。任憑狂風、暴雨、巨浪的沖襲,巋然不動。
「閉眼入黃泉,再看現真靈。天眼,開!」錢益話音落下,陡然睜開雙目。
隱隱間,眼中有淡淡黑芒隱現。而他的雙眼,也莫名各自多了一個瞳仁。
雙目四瞳,原本的世界,在錢益的眼中只剩下黑白兩色。目光稍一梭巡,錢益的嘴角揚起,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