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午,一行四人正來到委羽山下。
委羽山山似龜形,因古有仙人駕鶴成仙,片片鶴羽,委墜此間,故而得名。山中產有五色方石,取之磨劍,劍光四溢。委羽山雖山勢不高,但白鶴翱翔、蟠松濤聲,有詩讚稱「山頭方石在,洞口花自開。鶴背人不見,滿地空綠苔。」
一路上,張翼軫纏着靈空不放,非要靈空教他學會幻化術不可。靈空的說法卻給正在勁頭上的少年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你道這道術是這般容易學會麼?你現在連最基本的吐納之法也未學會,身上更無半絲道力,便是我告訴你這幻化術的口訣,你也不會運用。眼下最要緊的就是便是跟我學習吐納之法,意想之中吸入清氣通遍全身沉入腳底,再從腳底匯聚全身濁氣,隨呼氣呼出。如此一呼一吸,一年功夫可以輕身健體。輕身完畢,即可閉氣吞液,久而久之體生道力,和天道感應,以意念為引,以道力為體,法術可成。」
「啊……原來要這麼久,如此說來,等我學會幻化術,豈不是要等兩三年後?師傅,可有那速成之法,讓我跳過前面的引氣入體,憑空體生道力?」
「你這小子……真真氣殺我也。這天地變化,四季替換,都是循時而進,哪裏有半點投機取巧?便是我四處行騙,也是需要幾分真本領的。你你你,我怎的收了你這樣一個蠢笨的徒弟。罷了,罷了,這般回三元宮,又要被那些老傢伙們取笑了。」
「師傅,誰敢取笑你,你不是天上的神仙麼?」
「……」
張翼軫自幼在括蒼山長大,登上委羽山,四下張望一番,不覺希奇。這委羽山既不險峻又不雄奇,還不如括蒼山風景秀麗,山高水長。看了一番心生沒趣,想和靈空鬥嘴,不料這靈空一踏上委羽山便收斂形跡,正色肅容,便如換了個人一般,只顧低頭走路。
成華瑞也是第一次來委羽山,但見山勢平緩,雲霧緩慢流動間,風生水起,山路轉折承合,也暗合隨意清淨之意,心中暗贊,道法精髓中順乎天合乎心,高山仰止或是小橋流水俱是清淨自然,委羽山「兩晉無雙地,南國第一宮」之稱倒也所言不虛。
行不多久便到了三元宮山門,兩個童子一左一右守住山門。二人一見靈空,不慌不忙揖了一禮,口中雖稱「參見靈空師叔祖」,但相視竊笑,眼中沒有絲毫恭敬之意。靈空也不以為忤,揮手領眾人上山。又行得小半個時辰,便到了三元宮的正殿。
這號稱天下三大道觀之一的三元宮在張翼軫看來果然氣勢非凡,主殿三元殿五間開面,單檐山脊頂,雕樑畫棟,端的是宏偉壯觀。另有鳳翼樓和煙霞殿也是光影琉璃,恢弘大氣。
靈空在三元宮輩份極高,凡遇到的道士無不向他旅禮,只是無不嘴角暗笑,眼露驚詫之色。靈空也不理會眾人,徑自領着張翼軫三人直奔主殿三元殿。
三元殿外有一中年道士長身而立,靈空向前道:「光大,掌門可在?」
光大是三元宮二代弟子中的翹楚,師承靈性道長,執掌三元宮刑律。光大見是靈空,頗感意外,揖了一禮,問道:「師叔,你怎的回來了?掌門不是有令,非三元宮傳喚,師叔不得再回三元宮嗎?」
靈空被晚輩質問,又當着張翼軫三人的面,不免老臉微紅,輕咳一聲,說道:「當初師兄和我有約,如我下山收了弟子,即可回三元宮。如今我帶着弟子回來,哪裏壞了規矩?這位成華瑞道友乃是清虛宮弟子,前來拜見掌門師兄有事稟報,你且讓開。」
光大聽了只是作揖,卻不讓開。態度雖然恭敬,但顯然也沒有將靈空這個師叔放在眼裏。靈空臉色一沉,嘿嘿一笑,張翼軫見他臉色不善,以為他要硬撞,不料靈空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靈空先笑後哭,轉變得如此之快,讓人始料不及。就連光大也是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更不是。只是靈空是他師叔,是故光大一時急躁,勸慰的話讓人聽起來格外怪異。
「師叔莫哭,師叔!光大這就去通報還不成麼?師叔,光大知錯,您這一鬧,掌門聽到必然又要責怪於我……」
一旁的張翼軫一臉怪笑,成華瑞和紅枕滿臉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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