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啊。」
楚恆這一看就是倆鐘頭,此時正滿臉惋惜的端詳着手中一隻南宋青白釉的觀音殘像,良久才重新放回架子上。
這觀音像本身很精美,如果不是缺了半拉身子,頭上、臉上也有好幾處破損,使之身價大跌,他肯定要收進倉庫里珍藏起來。
可惜沒有如果。
破了就是破了,哪怕它完好之時再怎麼珍貴,也終究只是以前而已。
「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子乾的,缺德帶冒煙的東西,這麼好的玩意兒,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搖搖頭嘆息着轉回身,順着長長的過道,一邊流連忘返的打量着兩側的古董,一邊向地下室出入口走去。
短短一段距離,竟又耗費了半個鐘頭。
等的無聊的杜三抱着膀子,靠在入口的梯子上打着盹,鼻腔中發出細微的鼾聲。
「喲,把他給忘了。」早就把這貨拋到腦後的楚恆這才想起他還在,笑着上前拍拍他肩膀:「走了。」
「啊!」
杜三一個激靈睜開眼,擦擦嘴角口水,道:「完事了啊?楚爺。」
「完事了,走吧。」楚恆當下攀上梯子,手腳並用的向上爬。
杜三緊隨其後,仰頭看着面前那又圓又翹的大腚,又回頭瞧瞧那幾乎堆滿整個地下室的古董,心中頗為不解。
一堆幾百年的破爛,楚爺怎麼就喜歡成這個樣呢?
比姜磕巴看見光屁股娘們的時候都興奮!
他搖搖頭順着梯子上去,又幫着楚恆把地下室入口遮蓋好後,才一同從屋子裏出來。
來到院子裏,楚恆瞅着周邊那十多座空房子,突然想到,這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弄點舊家具賽裏頭,而且他現在屬於賦閒在家,閒着也沒事兒,正好干把大的!
於是他連忙對杜三問道:「那些房子你沒租出去吧?」
「那沒有,租出去也沒多少錢,而且還人多手雜,麻煩。」杜三搖搖頭。
「沒租出去就好,這些院子你別動,回頭去弄點舊家具存裏頭,然後你在都找幾個人住進來,給我看着點,花費什麼的還是老規矩,從分成裏頭走就成。」楚恆沉吟着道。
「那以後其他院子是不是也這麼弄?」杜三舉一反三的問道。
「對,都這麼弄。」楚恆笑着點點頭,又交代道:「再有你回頭給我打聽打聽,城裏那些被保衛科拿走的老家具都弄哪去了。」
「得嘞,我回去就讓人去問。」杜三應道。
而後倆人去跟守在這裏的那倆漢子打了個招呼,便上車離開。
一路回到小梨花,杜三婉拒了楚恆晚上一塊喝點的要求,取了自行車就匆匆遠去。
他要忙的事兒還有很多。
既要顧着破料場那邊的安全問題,又要去召集人手防備可能出現的亂子,還要去打聽舊家具的下落,哪有時間跟楚恆在這浪費?
沒多久,杜三就到了位於團結湖那邊聚點,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打聽舊家具的消息。
如果按照事情的重要性來說,破料場那邊肯定是要放在首位,畢竟那是他們所有人的財源。
不過這也得分是誰的事不是?
楚爺吩咐的事情,對於他來說與聖旨無異,再小也得擺在第一位,哪怕就是天塌了,也得先去把楚恆的事情辦了才能去想辦法補天。
下午三點多,楚恆正摟着兒子在床上打盹,錢丁突然來訪,擾了他的清夢。
「唔~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被倪映紅叫醒的他哈欠連天的抱着同樣哈欠連天的楚哲成走進堂
屋。
「我是來給您賠不是的。」錢丁慌忙從凳子上站起來,滿臉愧疚之色。
「給我賠不是?」楚恆詫異的抱着兒子來到餐桌前坐下,抬手示意道:「坐下說,什麼意思啊?」
「哎,別提了。」錢丁苦笑着把那天孟華智給他打電話,詢問工作情況的事情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