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土耳其軍隊的敗退和潰逃,這場短促而激烈的會戰,也隨之畫下了休止符。
剛才還震天撼地的炮火,此時已經突然消失了,但是零星的槍聲,以及各處密佈的死屍,以及重傷者垂死的呻吟,都觸目驚心地證明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慘劇。
艾格隆走下了古堡的高台,在士兵們的歡呼聲當中,大踏步地跨入了谷地當中,這裏是剛才廝殺最激烈的戰場就在拂曉之時,這個地方還是一塊風景優美、樹木茂密的谷地,然而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後,這裏已經是屍橫遍野的地獄,到處都瀰漫着嗆人的煙塵。
透過煙塵,艾格隆分明看到不少槍炮遺失在了地上,還有不少拉車的牲口,也在煙霧中茫然地移動着這裏是剛才潰兵在敗逃時留下來的東西,此刻卻已經完成成為了他的戰利品。
勝者贏得一切,這就是戰爭亘古不變的法則。
他贏了。
沒有任何證據,會比現在的一幕更能夠證明這項事實。
不過,艾格隆現在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他剛才已經在高台上透支了自己的興奮,而現在,他更需要的是冷靜。
勝利帶來的並不僅僅只有狂喜而已,還有對下一步行動的猶豫。
身邊不絕於耳的歡呼聲並沒有打斷他的思緒,他眼下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大腦高速運轉思考着。
自己到底是應該無情地追擊,擴大戰果,以求徹底摧毀剛才敗退的這支敵軍呢?還是應該見好就收,回師納夫帕克托斯,再擊潰另一支敵軍呢?
就他個人的本性而言,他一向崇尚要對敵人如同冬風一般無情,既然現在贏了就要繼續加注,非要粉碎掉對方的所有抵抗能力和意志不可。
但是,這樣做雖然暢快,卻會耽誤時間,讓安德烈-達武那邊承受更多壓力,雖說他信任安德烈的能力,但是似乎也不應該再冒險了。
而且,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沒有成建制的騎兵,很難在敵軍大規模撤退的時候進行殘酷的掃蕩,把擊退戰變成成建制的殲滅戰,徹底抹消這支敵軍的威脅。
穩妥的做法就即刻回師,但放棄追擊又實在讓他覺得可惜,而且會留下隱患。
正因為心裏難以權衡,所以艾格隆默默地在草地上走着,眉頭也隨之緊鎖。
「殿下!」正在此刻,旁邊的一聲招呼,打破了他的沉思。
艾格隆轉頭一看,發現此人正是亨奇少校。
他此時身上佈滿了灰塵,臉上也被熏黑了,不過身上卻沒有什麼傷口,而且他的眼神還和之前一樣殺氣騰騰,讓人難以直視。
他剛才帶領方陣衝鋒時的勇敢和沉着,艾格隆都是完全看在眼裏的,此時再面對他,心裏更生敬佩好一個威風凜凜的軍人!
只可惜他只會為自己效力這一段時間而已……
「謝謝您,少校先生。」艾格隆放下了心中的感嘆,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忘記您剛才的身姿,並且感激您對我的幫助。」
「這是我的職責,殿下。」亨奇少校淡然回答,「如果您要謝的話,不如謝大公和特蕾莎殿下對您的厚愛吧。」
直到現在他也不忘強調自己真正的效忠對象……艾格隆只能尷尬地聳了聳肩。
「我明白的。請問現在有何指教?」
「我們現在已經贏得了勝利,但不是停下來的時候,接下來應該繼續迅速行動。」亨奇少校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我個人建議您直接下令回師,幫助您的衛隊長解決另外一邊的敵人。」
「您的意思是放棄追擊?」艾格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亨奇少校輕輕點了點頭,但是這已經足以表示出他的意志。
「若是重演1815年的慘劇怎麼辦?」艾格隆小聲問,「別忘了當時布呂歇爾也被擊潰了,但是他還是趕到了那個見鬼的滑鐵盧,然後結束了一切。」
「1815年的情況和這時候完全無法同日而語。」亨奇少校斬釘截鐵地回答,「當時布呂歇爾統領的是一支對法國人刻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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