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奇珍異獸很快也就看膩了,正好武英殿內的酒水菜餚佈置好了,老朱領着群臣入殿,共飲了數杯後,就是邊觀賞禮樂舞曲邊小酌取樂了。
父子倆退場的比較早,沒會兒又將海國公傳召走,難得酒宴一次,自是讓他們都能開懷盡興的好,上有君主在列,終歸會有些拘束小心,
有些清貧的御史清流,恐怕除了指望這御賜的酒宴外,也沒機會嘗嘗葷腥。
因而常有孝順或慈愛者,偷偷藏些肉食帶回家供給家中老小,馬皇后知曉後吩咐過宮門衛,御宴後群臣出宮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可細究。
倒也是想過直接賜予,但又怕厚此薄彼,畢竟同品級官員的俸祿都是一樣的,輕易以貧富而另賜,必有異言。
皇后娘娘自是仁愛厚德,但武勛們的道德水準就很低了,而又經常被御史清流針對的他們,很樂意看笑話並順便為難一下。
「哎,陳御史,這道火賁羊頭蹄美味無比,您怎麼一口都不動啊?」
「幼,趙大人,素聞令尊酷愛食魚,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您怎麼一箸不下,莫非是火候不對?」
御史大夫張光烈下快子夾了一塊椒醋鵝對着同僚們道:「今日承蒙皇恩賜宴,又逢海國公遠洋回來,乃大喜之日,又有外賓在列,請諸君盡情享樂吧。」
幾位清貧的御史掃了一眼不遠處還拿不穩快子的蠻夷外使們,心想着平日也就罷了,今日確實不好丟了朝廷的體面,於是紛紛下快。
所謂不動則已,動則如風捲殘雲,倒是讓幾個過來尋釁的侯爺們看的牙酸,娘的,我們丘八吃飯也沒你們粗魯。
饞成這樣還裝斯文,平日少彈劾咱,還能缺你們酒肉吃,呸,下賤。
幾個在海船上交好的外使看了忍不住竊竊私語道:「看那邊,大明的官員難道也是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嗎?」
另一個反駁道:「那麼豪放,定是將軍們,吃的斯文的是文官。」
武勛們感覺沒意思,就都擁到外使那邊逗趣,比比畫畫的還不時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領神會了。
徐達朝宮女要了幾塊巾帕,將自己身前的肉食裝好塞進袖袍中,找個機會塞給了張光烈,其自是不願接受,但終究還是收下了,準備出宮後散給同僚們。
常遇春提着酒壺走到徐達身邊笑道:「張光烈可不是因私廢公的人,莫說些許吃食,縱是一座金山也難動其心,他那道彈劾你的奏摺還是要上的。」
「不過是可憐那幾家的老小罷了,逢年過節也吃不到幾口葷腥,至於奏摺,到了我們這個位置,沒有御史彈劾才是最嚇人的。」
倆人對酌了幾杯後步入正題,徐達道:「海外既真如殿下所言之廣闊富庶,那麼我等是不該錯過,各家的子弟也算多了另一條出路。」
「我這邊也都是這個意思,晉王楚王就藩,地方兵權一交,都斷了財路,總不能拼殺一輩子,兒孫還得落到這幫御史的境地。」
「吳家兩兄弟是怎麼個說法。」
「說是都聽殿下的意思。」
「那麼殿下的意思呢?」
「殿下的意思就是可以,但得按規矩來辦,也得按規矩交稅,分毫都不能差。」
………
謹身殿的偏殿內,剛吃了半飽的海國公恭敬的皇后行了禮,馬皇后是來添菜來了,讓身後的宮女放下幾道親手烹調的菜餚道:「一去數年,真是憔悴了許多。」
吳良趕忙道:「為臣本分而已,勞娘娘記掛了。」
朱標道:「鯨波接天,浩浩無涯,雲帆高張,晝夜星馳,此番勞苦可非本分可平。」
吳良並非善於言辭之輩只是道:「本草莽之輩,蒙上位不棄,得以從龍逞功,封妻蔭子光耀祖祠,本就該赴刀山火海以報答,而今區區海浪波濤,不足以言。」
馬皇后也沒有再多言,領人退去讓他們安心用膳。
朱元章如今對海外頗感興趣,問了許多問題,吳良都一一回稟。
如高棉國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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