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翎引着夜壺往學院後城牆走,很快就到了人事部的門外。
然而,夜壺卻並沒有走上去開門,而是一臉不安地對伊流翎說:「我怕是真的做不好,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讓出空間鏡的所有權也可以。」
伊流翎看向夜壺,這個最開始與他接觸的時候還帶着一身神秘氣質的男青年現在看上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復一點兒鬥志。
不過,這似乎才是原本的他,之前他之所以能夠隱忍這麼多年去謀劃,憋着一口氣跟那些看起來就不簡單的傢伙鬥智鬥勇,無非是為了解救卡珊娜。而在齊千告知他卡珊娜早就不在了之後,他那點執念也就沒了,自然就再次變回那個沒什麼主見隨遇而安的普通作家齊寄。
之前九餅告訴過伊流翎,夜壺雖然是用秘法轉生,可以視作活人。但是,凡是秘法就不可能沒有後遺症:他這具軀體無法修煉,並且因為傷了根基,壽命甚至比不上常人。
唯一能讓他長久活下去的辦法,就是像齊千一樣將身體封印,然後利用空間鏡常駐紫塔。這樣以來,他成為類似器靈的存在,就能減少血肉之軀對他的影響,才能夠苟下去。
齊寄在決定成為夜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註定活不長,而他也沒有考慮過以後的安排,在認為自己害死了卡珊娜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經失去了別的意義。
這樣看來,不光是鬥志,夜壺似乎也沒有求生欲了。
伊流翎想了想,決定還是幫上一把,既然夜壺沒有目標,那他就安排一個:「說實話,這個工作,你一定得行。」
「為,為什麼?」夜壺聽明白了伊流翎說的是一定得行,而不是一定能行,便意識到這並不是對自己的鼓勵,有些驚訝地問。
「首先,雖然你那個堂哥說了卡珊娜的靈魂並不在定界珠之中,但他連塔都出不去,又怎麼知道卡珊娜是不是真的回歸幽月了呢?萬一她被困在了別處,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惦記着救她呢?」伊流翎說。
「啊,你說的是有道理,」夜壺一聽也躊躇起來,「但是,是否回歸幽月這個事情,是無法驗證的啊。人死之後命運線就斷了,即使是找占卜師也算不出來吧?」
「這就是我要說的『然後』了,」伊流翎像是預料到夜壺的回話一樣,立刻接上,「然後,如果說有什麼人會對卡珊娜出手,無非就是當初參與殺害她的人。齊千沒了,但他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真正的主謀是那個叫莉蓮的人。所以想要確定卡珊娜的情況,肯定就要找到她。」
「你說得對,」夜壺信服地點點頭,但很快又有些喪氣,「可如今的我,有什麼辦法能找得到她?」
「所以你需要我們學校嘛,」伊流翎說,「在涉及到這種比較麻煩的事情,就連商會都不如我們學校情報發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夜壺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他深深地看了伊流翎一眼,「謝謝你,我一定會做到的。」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拉開人事部的門就走了進去。
「等一下,要先敲門!」伊流翎話音未落,夜壺就一腳踏空掉了下去,「臥槽!」
伊流翎連忙衝到城牆邊上,從凸凸凸結構的凹槽處伸出頭,向下方看去。要知道夜壺畢竟是個普通人,這摔下去非死即殘啊。
不過,預料中的慘案並未發生,摔下去的夜壺身旁浮現出一面奇特的鏡子,隨後他便詭異地懸浮在了空中,甚至一點點上升,回到了城樓之上。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夜壺驚魂未定地拍了怕胸口,看向漂浮在自己身側的空間鏡,「真沒想到,你會主動救我。」
空間鏡的智能顯然十分有限,並未對夜壺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懸浮着。
這時,兩人身旁的那扇門吱呀一聲開了,凜冽的寒風帶着刺骨的冷意從裏面席捲出來,簡直像是打開了冰箱一樣。
「部長爺爺,我帶人來報道了。」伊流翎對着裏面喊道。
「聽到了,」從裏面傳出來的卻是一個蒼老的女聲,「老頭子今天有事不在,直接進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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