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伊流翎在進入這裏之前,設想過很多自己會遇到的事情,但獨獨沒有想到竟然會見到身為執鈴者的命運先生。就算這傢伙說自己正在休假,也完全沒有找他的理由吧?他們又不是很熟,伊流翎只能理解為這傢伙有什麼陰謀。
「不用這麼一臉防備啊,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命運先生看到伊流翎戒備的樣子,笑嘻嘻地朝他走了一步,結果發現後者同步後退,不由得嘆了口氣,悻悻地說,「行吧,我站這兒說話也能聽見。」
「我跟你又不認識,」伊流翎一臉狐疑地看着他,「而且你是執鈴者,你覺得你說的話我會信嗎?我之前才剛剛認識了一個自來熟的壞蛋。」
命運先生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哦,你說的是那個分身假扮成吟遊詩人喬瑟的魔王吧?」
「你倒是了解得挺詳細的,」伊流翎的表情更加警惕了,「連名字都知道?」
雖然命運先生也在退群郡登過場,但當時他出現的是在肖恩的父親搞事的時候,那時候歹妙的分身已經跑了。也就是說,這傢伙理論上應該只知道詛咒相關的事情,除非他事後又去調查了,不然就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內情。
「因為我又做成了一單生意嘛,」命運先生笑嘻嘻地說,「雖然你們很討厭魔族,但干我們這行的,很多業績都是靠他們才來的。」
「那我們更沒有必要聊下去了,」伊流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是人族,對你的kpi沒有興趣。」
伊流翎清楚悲嘆雙子鈴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作為它爪牙的執鈴者,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更不用提他之前才了解過蒼白新娘的故事。在他看來,同樣是被鈴鐺盯上,聰明人會即使斬斷聯繫,蠢人則一步步失去一切,而成為執鈴者的那一批,是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人。
「好吧好吧,看來今天並不適合聊天,不過以後有機會接觸的話,你就會知道,我跟其他的執鈴者不一樣。」命運先生看氣氛有些僵了,兩手一攤,笑吟吟地說,「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希望下一次你的態度能有所緩和。」
說完,他又和上次一樣,在伊流翎眼前憑空消失了。
「翎,翎哥,」命運先生離開之後,柚笙才小心翼翼地問,「他到底想幹嘛?」
「不知道,但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伊流翎是半點不打算信任那傢伙,不過剛剛他敢擺臭臉,其實也只是賭身為神器的眷屬,命運先生會受到規則限制,無法出手對付他。
不懂變通是神器的優點,也是神器的缺點。
「不好,翎哥!」柚笙驚呼,「我感覺到周圍的生命力在流失,我們得趕緊跑。」
柚笙作為植物,對生命能量的感知非常敏銳,所以伊流翎在聽到它這麼說之後,便立馬加速向着出口狂奔。而就在他動起來的同時,以他身後的房屋為起點,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褪色崩塌。
「又是一路跑一路塌的劇本。」伊流翎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腳步半點兒不敢放鬆,終於在最後一刻衝出了村子。
他回頭,那個被暫停了數千年的村子只餘下了漫天飛舞的灰燼。
伊流翎掩住鼻子免得被飛揚的塵土嗆到,再次掃視了一遍已經變成遺址的村子,始終沒有看到他剛剛透過籬笆瞥到的白影。命運先生雖然也站在外面,但是他明顯不是那個配色,不過既然他出現了,那麼剛剛伊流翎所看到的會不會就是蒼白新娘呢?
算了,這些都與他無關,伊流翎確認了一下戒指里放着的盒子沒什麼事,便轉身走入了森林。
在伊流翎離開之後,一個人從一棵樹上下來,長得跟水管一樣的蛇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滾出來。」謝爾齊面無表情地看着空無一人的某處空地。
「態度還是這麼惡劣,」顯現出身形的命運先生歪着頭,一臉囂張地看着謝爾齊,「我又沒對那小子做什麼,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命運先生,」謝爾齊看着他,叫出了他的名字,「真難為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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