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席娜爾的腳步聲遠去,伊流翎和少女幽靈才鬆了口氣。
「你是?」伊流翎決定先問清楚這少女的身份。
「我是個鬼,」少女說,「太慘了,我被人害死了。」
雖然是鬼,但伊流翎之前遇見過的幽靈可是能好好說人話的,這少女的說話方式怎麼跟個厲鬼一樣?
等等,厲鬼?伊流翎再次警惕起來——他很自信幽靈一般不會坑他,但厲鬼就兩說了。
「唉,我太慘了。」少女說着懸空而起,慢慢朝着房間另一邊飄去,「你可別像我一樣慘,不要管閒事。」
說完,她也不管伊流翎是什麼反應,直接穿牆離開了。
「說是不要管閒事,剛剛不還是管了嗎?」伊流翎在心裏嘀咕着,扯了扯綁在自己身上的帆布,他剛剛感應了一下,這少女身上沒有厲鬼常見的煞氣,可能只是單純有什麼奇怪的執念,「不過,我也得去管管閒事才行。」
雖然他並未看到走廊里發生的事情,但是那個被襲擊者的聲音卻很熟悉,正是之前他在村口碰到的兩名主婦中那位語言能力明顯更勝一籌的湯勺主婦。
這麼看來,席娜爾所說的被她抓住的同伴,指的應該就是鍋鏟主婦。這兩個女人之前確實是有問過他要不要去看病,說不定也對這醫院的異狀有所覺察。
只是,這兩個主婦根本不是修煉者,如果席娜爾真是魔族,她倆多半要沒命的。
這麼想着,伊流翎出了房間,朝着二樓的另一頭前去——他剛剛聽那腳步聲雖然漸行漸遠,卻並沒有上下樓梯的聲音,席娜爾應該還在這一層。
伊流翎所在的地方是看診的大廳,而他走到樓梯間右轉的那條通道則通向治療室,此時那邊只有一個房間亮着燈,應該就是目標了。
「真是麻煩啊,」靠得近了,伊流翎終於聽清了席娜爾的聲音,「好不容易忍耐到了現在,最關鍵的時刻,你們為什麼要出來干擾我呢?」
「你這女人,根本是惡鬼,」屋裏傳出湯勺主婦的聲音,與之前和伊流翎對話時的親切不同,她的聲音充滿憤怒,「我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會讓你繼續危害大家。」
「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席娜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困惑,「我甚至都不認識你? 又如何危害到你呢?」
「你和那個姓藥的合夥弄的那個藥劑? 坑害了我的丈夫,讓他被你迷了魂。」湯勺主婦氣呼呼地說? 「若不是你,他怎麼會整天不幹活只想着花錢買禮物來討好你? 家裏就是金山銀山都給他搬空了。」
「唔唔唔唔唔唔。」門後又傳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像是被堵了嘴? 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這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每天確實都會收到很多的禮物,」席娜爾輕笑,「我明明叫他們不要送了? 結果他們全都不聽? 我也很困擾啊。」
「也就是說,居然是求財嗎?」伊流翎在門外越聽越不對勁,且不提席娜爾到底什麼情況,但湯勺主婦口中所講的她的惡行? 好像也僅限於騙取錢財?搞得這麼神秘就為了這個?
「你」湯勺主婦被這麼一曬,更加憤怒了? 「不必多說廢話,既然已經落到你的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為什麼總是喊打喊殺的呀?這也太暴力了,」席娜爾嘆了口氣,「對了,你就打算一直在門外偷聽嗎?」
被發現了?伊流翎一驚,他的斂息術明明學得不錯的,還是說席娜爾的實力太高,所以才能感知到?
還是說,她只是在詐可能的同夥?
總之,伊流翎並未貿然露頭,而是繼續隱藏在門旁邊的盆栽之後,這盆栽和柚笙不同,高足有兩米,以他的身材可以完美藏身在其後。
就在這時,席娜爾打開了門,但她並不是朝着伊流翎所在之處,而是看着另一邊。
通道的拐角走出一人,正是之前離開的藥店:「嘖,我躲得這麼遠也被你發現了嗎?」
「你的本事還是不到家啊。」席娜爾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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