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我原本以為這個群體裏面都是些和聶索先生差不多年紀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和自己幾乎同齡的成員,這個傢伙,言行舉止不談,實力倒是確實厲害啊......
心念至此,耶塵望向亨格里的視線,不由得多了幾分詫異。
極獵這種頭銜在獵團中具備着極其重大的份量,一旦有人敢私自冒充,那可就得論罪處理,所以縱使是喝醉了酒的傻瓜都不會這樣說,所以耶塵自然也不覺得亨格里會說謊。
見到耶塵閉口不語,亨格里便是微笑地抱胸補充道:
「順帶一提,我現在20歲。」
「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已經抵達了五重噩夢境界了。」
「雖然不知道奎澤先生看中了你的哪一點,但是看起來,你與迷宮的感應天賦並不在其中呢。」
在以友善的笑容,將這些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帶刺話語一一說出過後,亨格里即是轉身離開,向耶塵擺手告別。
「嗯,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不過,你也沒有必要灰心。」
「努力幹下去,然後找個合適的時間點退役,就此過上屬於平凡人的安寧生活,不也挺好的嗎?」
「只不過,在那之前,你得保證自己不會在今後的任務里意外夭折才行呢。」
「那麼,血匠,我們有緣再見。」
話音落下,亨格里便是踏着輕盈的步伐離開,好似走路帶風,眨眼之間,便是消失在了耶塵的視野盡頭。
「......」
獨留在原地的耶塵,望着亨格里離去的方向,臉色隨之變得困惑了起來。
因為,從對方最後那留下來的那一番話語中,他感覺自己似乎聽出了一種「爭風吃醋」的意思。
難不成,這位堂堂的極獵第三席,刻意過來找到自己並且加以嘲諷,實際上是因為對於自己與奎澤的交談感到了不滿與嫉妒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所謂的第三席,性格未免顯得過於「幼稚」了......
最起碼,與耶塵記憶中那成熟老練的第二席相比,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也不知道極獵的其它幾席中還有多少像這第三席一樣的怪胎,但是這些事情對現在的他來說,就顯得十分遙遠了。
雖然亨格里的言行舉止深得耶塵的反感與厭惡,但是耶塵又不得不承認,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極獵,而且直接成為了第三席的他,定然具備着恐怖至極的天賦與實力。
心念至此,耶塵的視線下意識掃向周圍的野花。
這群簇擁的野花,在他起先駐足這裏的時候,尚且還處於盛開狀態,五彩繽紛,令人賞心悅目。
但是當亨格里現身,再是離開以後,它們卻是在耶塵不知不覺之間,悄無聲息地枯萎,染上了凋零的色彩。
目睹此等情形,耶塵眼神頓時一變。
他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了亨格里先前那股刻意內斂起來的詭異氣場。
對方的天資,或許是自己永遠無法比擬的。
耶塵的腦海接着這麼思考道。
但是,對此他卻也沒有怎麼耿耿於懷。
因為,耶塵心中所盼望的,始終就只有「滅絕深淵」這一個目標。
除此之外,獵人之間的爭強好鬥,對於耶塵來說怎樣都好。
他根本就不關心這種事。
只不過,耶塵的內心確實也希望自己的噩夢力量能增長得更快一些。
畢竟,如果這回任務,他更強大一些,那麼坎古或許也就沒有犧牲自己的必要了......
思索到這裏,耶塵又不覺凝望起遠處屬於坎古的墓碑,再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纏滿了紗帶的雙手緊緊握住。
青年在獵人墓地悵然佇立了許久,吸了一口迎面而來的清冷山風,終是決定就此離開。
不過,在那之前,他卻是在另一側的墓地當中望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