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上下,硝煙瀰漫,空氣中飄蕩着一股血腥味兒,混雜着燒焦的氣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放眼望去,整個鄴城的城牆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坑坑窪窪的城牆,鑲嵌着幾塊巨石,鑲嵌着幾根弩箭,鑲嵌着幾杆犀利的長槍。原本厚實的青磚打造而成的城牆斷裂開來,乃至於出現了一兩個口子,又被一些雜物堆積着,勉強又建造了一堵城牆。
殷紅的血液,已經乾涸的顯眼的血液沾在城牆上,垛口、女牆、過道上都橫陳着幾具屍體,有的是叛軍將士的,有的是衝上來的官軍將士的。
無論是城頭上還是城外,都有許多的甲士在清掃戰場,把弩箭、長槍、長矛、硬弓之類的武器搜集起來,同時把戰友的屍體抬出去焚燒,或者安葬,以避免出現瘟疫的狀況。
當然了,還有一些倒霉催的死者,其屍體被直接丟在了亂葬崗里,最終不是化作了一堆白骨,就是被經過的豺狼虎豹吃得精光。
鄴城的城頭上,那一面染血的鮮艷的旗幟迎風招展着,卻不再神氣,不再張牙舞爪,反而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即將死去。
「敵軍又開始進攻了!」隨着瞭望塔上的一個士卒的喊話,頓時,四面的代表戰鬥的銅鑼聲響起,嘹亮了整個鄴城。
那些原本癱坐在地上,一臉呆滯、麻木的叛軍將士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聳拉着腦袋,拿起了武器就探頭探腦地往向了底下的戰場。
只見,在不遠處的地平線上,又出現了一大股黑色的洪流。
打掃戰場的工作還沒結束,不過官軍顯然已經顧不上收斂己方將士的屍首了。站在城頭上,放眼望去,只見那些官軍將士們排列有序,踏着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勢浩大地往城牆這邊靠攏過來。
李農一如既往地在中軍大纛的位置發號施令,在排兵佈陣完畢之後,他便又揮着手中的利劍,遙指城頭道:「攻城!」
「殺啊!」
「沖!」
步卒們隨着李農的一聲令下,紛紛攥着武器,撒開腳丫子衝着鄴城的城牆而去。
原本一條偌大的護城河,早已被屍體、弓箭、擂石、滾木等東西堵塞,為之斷流,故而這些衝過去的步卒可以輕而易舉地架着雲梯,順勢爬上城頭。
掩護這些衝鋒的步卒的,是一窩蜂的箭雨,投石機、床弩都一齊發射,完全壓制住城頭上的叛軍的火力,但凡是有冒頭的叛軍將士,多半都要被打死打傷,慘不忍睹。
這是一場十分殘酷的攻防戰!
爬上了城頭的官軍士卒悍不畏死,一頭扎進了人堆裏面,左右衝殺,最後卻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嗖嗖嗖!……」一陣亂箭發射,城頭上在居高臨下地拋射着箭矢的弓箭手便應聲倒地,歪着腦袋,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概進攻了鄴城半個時辰,忽而,從遠處的官軍方陣的背後殺出來一支聲勢浩大,震天動地的鐵騎部隊。
此時,防守正陽門的叛軍將領是蘇亥,蘇亥見到有一股兵馬正在衝殺官軍的後方陣營,不由得大喜過望。
「這是何人的部隊?」
「看樣子,應該是自邯鄲方向而來的。」蘇亥身邊的一個部將啞然失笑道,「將軍,你看那面旌旗,卻是打着大都督(梁犢)的旗號!你說邯鄲是不是失陷了?」
「絕不可能。」蘇亥斬釘截鐵地道,「邯鄲城高池深,又有十萬之眾,米粟穀物堆積如山!這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邯鄲就失守了?是石閔真有神人庇護,還是來犯的敵軍有如此強悍?」
不管蘇亥相信與否,梁犢已經率着部隊長驅直入,衝破了官軍的幾個方陣。
為了顯得真實一些,官軍都是真刀真槍地乾的,好多人都還真以為對方是叛軍。
衣甲染血的梁犢,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衝到了城門口,隨即握着一柄環首刀,遙指城頭上的蘇亥道:「我是梁犢!請速速打開城門!」
蘇亥不禁探出了腦袋,見到確實是梁犢,勃然變色道:「大都督,你為何到鄴城來了?難道邯鄲已經失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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