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的眾人開始加固帳篷,風更大了。
好在選的地方在山頂,沒跑到山坳中,山坳中可以避風,卻躲不開雪埋。
天徹底黑下來時,風吹雪降臨。
馬匹一個挨一個,共同抵禦。
人跑出來,一個人專門負責雙手穩住煤油燈,另外幾個人給馬掃背上的雪。
每隔一段時間,部族的男人鑽出來,同樣有穩住燈的人,其他的用工兵鏟和木棍處理帳篷上和帳篷外的積雪。
老人、女人、大一些的孩子聽着外面的動靜,倒是不害怕。
他們實際上在慶幸,跟上大唐的隊伍,不然這一場雪,族中又要死人。
大唐的軍隊好,不惦記自己部族的東西,有事情沖在前面。
風呼嘯的聲音中夾雜着喊話聲,聽着是那麼的安心。
幾個出去清理雪的男人進大帳篷,幾家人住在一起,晚上也沒什麼特殊的男女娛樂活動。
「阿哥,外面怎麼樣了?」有女人上前幫着拍掉男人身上的雪。
煤油燈被掛在帳篷中間,調暗光亮,省油。
「一個時辰後再出去,堆不起來,冷不冷?」這個男人看看自己的家人。
「不冷,睡覺前把水囊灌上了熱水,人多,要不是留個幾個小洞,會喘不上來氣兒。」
女子搖搖頭,幫着男人把帽子和外面的大衣脫下來。
其他的女子跟她一樣,上前幫忙。
「阿達睡覺。」一個給弟弟掖皮子的女娃娃說。
「睡覺,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叫,再出去。」
男子過來用指頭點點女兒的額頭,露出笑容。
睡着的人天亮時被喊醒,他們不知道風和雪什麼時候停的。
清晨的陽光給不了人什麼溫暖,雪地上的反光倒是刺眼。
早飯是昨天吃剩的燉肉,裏面沒有骨頭,繼續燉,拿來沖炒麵。
一番整理,眾人再次上路。
每人一個皮子製作的護目鏡,皮子中間露出縫隙,裏面有一片墨鏡,一個長方條。
沒有這個墨鏡片也行,李易按照愛斯基摩人的辦法製作的。
他提供墨鏡條,到地方隨便找動物骨頭、木頭、皮子都能裝上。
用這個手段應對雪盲,現在的突厥、吐蕃、契丹、奚族、渤海、室韋等地方還不會呢。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學才停,馬吃到了夜草,加了炒黃豆的野草。
天亮後又吃幾口乾草,馬覺得可以了,拉着爬犁前行。
它們發現了,遇到特別累的時候,就有豆粉和雞蛋粉吃,可香了。
馬聰明着呢,像李易時候配合演戲的馬,老戲骨。
當看到其他人一個個躺下時,馬主動走過去,該我了,應該是這個位置,我自己躺下,裝死。
旁邊另外的演員過來躺在它身上,給它身上粘個箭什麼的都沒問題。
等這組鏡頭拍完,導演喊過的時候,壓着它的人起來,它也起來。
轉頭找主人,說好的胡椒和糖呢?趕緊滴,記得吃飯的時候我給往槽子裏打兩個蛋啊。
上午演馬失前蹄的時候,有人摔我旁邊,手上的木頭盾給我打得可疼了,我容易嘛我?
跟着隊伍走的軍馬也開始具備這等智商了,在雪裏趟的時候用小碎步,怕大步跑前面有溝。
來不及停,後面雪橇上的人無法及時跳下車拉住,天知道那溝有多深!
隊伍行進,分成一排排的,後馬跟着前馬走,走一段調整位置。
最前面的最累,需要趟開雪。
西南蠻在平地和下坡的時候使用建議木頭滑雪板走,之前加入的部族的一些人也跟着學。
有的地方學及腰,踩着滑雪板在雪面上,走……趟吧!
哪怕上坡,也是滑雪板好用,橫着挪唄,一下一下的,總比掉下去強。
一個半時辰之後,沒到晌午呢,隊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