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徐郎將一聽臉色陡變,幾個親兵紛紛提馬圍了過來,有人急道:「前方情形不明,郎將三軍之首,不能出什麼意外,咱們還是快快回營吧!」
徐郎將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來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就叫老子做個望風而逃的喪膽將軍麼?哼!」
徐郎將提弓在手,略一沉吟,吩咐兩名親兵道:「去!看個仔細,自家小心一些!」
「得令!」
兩個親兵答應一聲,便撥馬向遠處那黑壓壓的人群迎過去。
徐郎將瞧着遠處那黑壓壓的一片,心中也是暗驚,不過從那黑點移動的速度來看,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徐郎將便耐住了性子,等着親兵去探個仔細。
那兩名親兵一馳到對方陣營近前就發覺不對了,對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騎馬的有乘車的,無論如何也不像是要進攻他們的突厥軍隊,壯着膽子又接近過去,迎住對方一問,居然是遊牧於本地的牧人,他們的大首領曾到飛狐口多次拜謁過徐郎將的,他們都認得。
兩個親兵趕緊叫對方先原地停下,帶了幾個人往回趕,遠遠看見那兩個侍衛引了幾個人回來,徐郎將身邊的親兵不待吩咐便跳上了馬背,眺望着遠處那兩人的手勢,然後又坐回馬背,對徐郎將道:「郎將,不是敵襲!」
徐郎將暗暗鬆了口氣,說道:「走!過去看看。」說罷催馬迎了上去。
「他們是什麼人?」
眼看兩名探查情況的親兵衝到面前。徐郎將便勒馬問道。一名親兵呼呼地喘着粗氣道:「郎將,他們是在西北方向遊牧的炎耳羌人部落。」
徐郎將一怔,道:「這大雪寒冬的,他們這是要遷徙到哪兒去?」
那親兵呼呼地喘息着道:「不是遷徙,是要逃回明威戍!他們說……說突厥人就要攻來了,至少十萬大軍。」
徐郎將的臉色變了,失聲道:「誰說突厥大軍將要來襲?你們怎麼知道的?」
他這句話已經不是問他的親兵了。而是直接瞪着隨他親兵回來的三個牧人打扮的騎士。
「徐郎將,這是在下打探到的消息!」
那三人中一個提馬上前幾步,朗聲答道。這人是一位微髭少年。容貌英俊,顧盼之間很有幾分氣勢,徐郎將見了。原本打算叱嘖的語氣便緩和了一些:「你是什麼人?」
楊帆探手入懷,幾名飛狐口士兵立即端起了弓,張弓搭箭瞄準了他。楊帆放慢了動作,從懷中緩緩摸出一枚魚符,舉在空中亮了亮,表示這不是武器,隨即揚手一擲,高聲道:「郎將請看!」
徐義生一探手把那枚令牌抓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遲疑道:「這似乎是……禁軍中的腰牌?」
徐義生是邊軍守將。這京城禁軍中的專用腰牌,他是不大熟悉的,從那制式、花紋、材料上,他能認出這是禁軍將校穿行宮中所用的特製腰牌,但是對於百騎的存在。並不是每個邊關將領都了如指掌的。
楊帆道:「正是!在下是羽林衛中『百騎』侍衛楊帆,奉聖命赴西域公幹,恰巧打聽到突厥人的機密。此前我已派了人先來飛狐口示警,不知郎將可曾接到警訊?」
徐郎將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問道:「你曾派人來?什麼人?」
楊帆道:「在下曾讓鄯州斥候高舍雞、熊開山等人先來示警,郎將已經見過他們了?」
徐郎將的眼角輕輕抽搐了幾下。道:「是有這麼幾個人,本將軍不甚相信他們的話,已經把他們押去涼州確認身份了。」
楊帆急道:「徐郎將,你可知道我們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掌握了突厥人的確切情報?你……你居然不相信他們的話,突厥大軍隨時都可能出現,你可知道一旦延誤了軍機,將有多少百姓受害?就是你駐紮在飛狐口的五千軍卒,都未必能安全退回明威戍!」
徐郎將道:「消息屬實?前幾日我剛剛收到居延海烽火訊號,有大股突厥人襲擊居延海,難道他們又分兵襲我白亭不成?」
楊帆大聲道:「高舍雞不曾稟報將軍,突厥人攻打居延海實為佯攻麼?」
徐義生臉上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