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鬼軀已在半實半虛之間,遁速極快,雙爪里劉振頭顱不過丈許,眼看便要生生插入,忽然發出一聲厲嘯,鬼軀又在半空上翻滾起來,似乎有極大痛楚,原來其頭顱上的血色符籙受了劉振激發,散出無量禁制之力。
此符籙專門克制天鬼,一經激發,能牢牢困鎖其一身精氣,就算金丹境界也要一籌莫展。果然符籙一旦發動,天鬼立受反噬,雙爪再也抓不下去。
劉振哈哈一笑,道:「你這妖物如今可知道本真人的厲害了罷?還不乖乖束手就擒!」那天鬼面上現出又恨又怕的神色,強忍符籙鎮魂之痛,畏畏縮縮的不敢近前。
劉振正要收伏天鬼,忽然心頭一跳,暗道一聲:「不好!」原來他分心對付天鬼,不免對引靈幡旗陣操控不甚圓熟,終於被秦闊逮到機會,大喝一聲,大天罡六陽手掌印擊出,一拍之下,帶起無盡天罡純陽之氣,一擊將引靈幡陣攻破!
那引靈幡陣氣息牽連,影受大天罡六陽手一擊,陣勢立刻散亂開來,三十六杆旗幡四面飛旋而出,再也壓制不住秦闊。秦闊長嘯一聲,總算塊壘盡去,踏步之間已來至戚澤身旁,取了一隻小葫蘆,捏出兩顆丹藥,低聲道:「一顆內服,一顆拍散外敷!」
戚澤手臂洞穿,好在有佛門真氣護持,傷口已然閉合,表面看不出甚麼異象,接過兩枚丹藥,立刻如法炮製。果然內服外敷之下,疼痛頓減,傷口處一片清涼,又有絲絲熱力在筋肉之下匯聚,似乎就要生出新的血肉來。
秦闊收起葫蘆,面上泛起肉疼之色,接着對劉振喝道:「妖道!你精血虧輸,只能勉強制住這天鬼,待你精氣衰敗,那鬼物立刻反噬,到時你想死都難!」
劉振勉強冷笑道:「本真人入道多少年?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敢妄加質疑?實話對你說,那天鬼已中了本真人符咒,早已甘心降服,你若不信,大可上前一試?」
秦闊冷笑道:「你這廝大吹法螺!好,試試便試試!」心念一動,一道掌印又自天罡真氣中飛出,正是大天罡六陽手的路數,掌印之上五指擎動,捏成一道印訣,一掌拍去!掌印未至,已有惡風攪盪!
劉振冷笑一聲,喝道:「天鬼何在!」那天鬼額頭之上血色符籙閃爍赤色光華,尖叫一聲,受到其中禁制之力左右,骨翼調轉,驀地往秦闊撲去。
秦闊面色一變,大天罡六陽手掌印不及轟向劉振,半途轉向之間,已與疾飛而來的天鬼重重轟在一處!那天鬼又是一聲尖叫,吃大天罡六陽手掌印轟飛,在虛空之中連翻幾個跟頭,肋下骨頭都斷了幾根,但終究不曾傷筋動骨。
這一擊反倒激起天鬼凶性戾氣,立時俯衝而下,鬼爪弄影,這廝受了劫雷洗鍊,一身鬼氣去的七七八八,已然自金丹境界之上跌落,但同樣也更能適應陽間界種種道則,尤其善能穿梭虛空,身法一經施展,當真來去如電,趨避若神。
幾招過去,秦闊便有些難以為繼,只好將大天罡六陽手掌印召回,一面以天罡真氣滋養,一面對抗天鬼侵襲。那天鬼道行雖弱於金丹,但戰力絲毫不遜,不出片刻,已將秦闊殺得汗流浹背。
戚澤將養傷勢,面對天鬼這等來去無蹤的鬼物,更是束手無策,若非秦闊拼命回護,已有數次要命喪天鬼之手。二人抵擋艱難,劉振則趁機將養元氣,反正那兩個小輩已成籠中之鳥,不虞飛走。
天鬼來去如電,秦闊漸漸抵擋不住,忖道:「諸事不諧,不若及早脫身!看來還是要動用師傅留下的那一招!」一把抓住戚澤,正要使出乃師所賜的保命手段,忽然驚變已生!
那天鬼原本要再度俯衝而下,這一次瞄準了戚澤,更另藏殺手,只要秦闊出手回護,自身便會空門大露,足可一擊將之重創!便在此時,忽有一股絕大力道自虛空中來,一氣壓落於天鬼之身。
天鬼驚叫一聲,骨翼拼命鼓動,想要脫離那巨力鎮壓,無奈出手之人眼光毒辣之極,更兼道行高妙,這一股力道連消帶打,任憑天鬼如何掙扎,依舊被死死鎮壓。
秦闊本擬天鬼再度襲來,便要施展那一招後手,卻見天鬼忽的凝固於虛空之上,宛如被蛛絲粘住的蚊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