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離開了,但並非因為被公孫承所說服,而是對方的話,徹底讓她陷入了懷疑的死循環之中。
昨日那神秘人留下的信息,除了打亂了煙兒脆弱的心防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作用,那就是讓煙兒此後所有的懷疑和猜測,都是基於「李全已死」這一點出發的。
而此刻,公孫承卻全然否認了這一點,甚至還有幾個所謂來自蜀中的俠士替他證明,李全還活着。
但煙兒了解自己的父親,那個人雖然對少爺忠心耿耿,為了少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但他並非冷血之人,甚至因為此事,她的父親一直心存愧疚,如果對方還活着,肯定是會托人報信的。
連朝廷欽犯陸幫主的信都能送回來,沒道理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護衛的信就無法帶回,而且在談及此事時,公孫承臉上的不自然,也被煙兒很敏銳地發覺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生根發芽,想要全心全意信任一個人,可能需要十年,乃至數十年的日積月累,但如果想要懷疑一個人,只需要一個念頭罷了。
煙兒此刻誰都不相信了,李全音訊全無,公孫承在此事上的表現又十分之詭異,讓她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考慮,難道那信上所說,都是真的?
大婚在即,煙兒卻已無心終身大事,她此刻滿心滿意想要知道的,只有他父親的消息,究竟是活是死,究竟是遭遇了流賊,還是被......公孫承所殺。
這天夜裏,苦熬了一天的煙兒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可噩夢依舊在折磨着她,這一次出現在夢裏的除了盧鵬之外,還有慘死的父親和拿着屠刀的公孫承。
煙兒再一次從夢中驚醒,月色正明,深夜寂靜,她滿身冷汗地從床上爬起,下意識地朝着窗台方向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可那鬼魅一樣的神秘聲音卻在她耳邊響起:「煙兒姑娘,晚上好。」
煙兒一個激靈滾到了床尾,她捂着嘴沒有叫出聲來,驚恐地回頭看去,昨日那神秘人正站在她的床頭,笑眯眯地注視着自己。
「你——」煙兒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死死地盯着他說道:「你怎麼來了,你昨日所說的那些離心之語,我是絕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姑娘何不大點聲將人都喊來,把在下擒了呢?」那神秘人反應澹然,似乎成竹在胸。
果然煙兒一陣啞口無言,她若是真有口中所說那樣堅定,早就開口喊人了,何必還要出言試探。
神秘人笑了笑,用一種盡在掌握的語氣說道:「煙兒姑娘,在下知道你正被疑惑困擾,若想知道真相,那便隨我走一趟吧。」
煙兒心下驚訝,但還有些猶豫,可對方卻不等她做好準備,直接故技重施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扛起就翻窗而出。
接連兩次被同一個男人如此輕薄,煙兒羞怒不已,但她卻無力反抗,只得默默咽下這份苦楚。
這神秘人帶着她在飛檐走壁,很快停在了一間熟悉的院落之上,煙兒一眼便認出來,這是公孫承的院子。
夜深人靜之時,公孫承的書房仍然燈火明亮,神秘人將她放在屋頂上,並未解開她的穴道,而他自己也成了凋塑一樣,一動不動。
煙兒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下意識地聽起了下方屋子裏公孫承的聲音。
「還沒有查清楚嗎!都是廢物!」公孫承充滿怒意的聲音在房中迴蕩。
另一個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少爺稍安母躁,李全未必還活着,興許是那幾個江湖人信口雌黃呢?」
李全!一聽到這個名字,煙兒渾身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聽見公孫承怒罵道:「信口雌黃?我看是你們幾個辦壞了差事,給自己找的藉口吧!連一個李全都收拾不掉,本公子要你們何用!」
公孫承的話,像是一記記重錘,將煙兒心底僅剩的希冀敲得粉碎,她蟬翼般的薄唇微微顫抖着,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痛苦的淚水奪眶而出。
「李全還活着!就在蜀中!我要你們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找出來,殺掉!」
聽完公孫承這句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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