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的話音一落,眾將領的神色先是怔然了一下,繼而猛然一緊,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督軍他這是要準備坑殺俘虜了?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起,所有人不由得沉默了下來,神色糾結的看着呼延玉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要知道大龍已經多少年沒有幹過坑殺俘虜的事情了。
這若是兩軍現在還進行着你攻我伐的拼殺交戰,在戰場之上正面交鋒之時斬殺上萬敵軍的話,他們心裏不會有絲毫的負擔感覺。
可是這要是讓他們去坑殺已經棄械投降,手無寸鐵的上萬俘虜,他們還真有些邁不過去心裏的那道坎。
之所以如此猶豫與殺俘不祥其實沒有太大的干係,主要是心理上的負擔怕是很難承受的下來。
封不二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眉頭微皺的看着神色不悲不喜的呼延兄,抬手扯了扯呼延玉的獨臂封不二先行朝着一旁走了過去。
呼延玉看着老兄弟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
蔣磊,柯岩他們這些將領見此情景也沒有說什麼,神色複雜的對望着聚攏在一起小聲的談論着。
戰場上一處較高的土坡處,駐足此處微微抬眸便可將遠處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美景一覽無餘的盡收眼底。
而點綴在黃沙地上的那些血肉屍首和沾血的兵刃,更為眼前的美景增添了三分孤寂蕭瑟的感覺。
只是看久了頗有些壓抑罷了。
封不二解下腰間的酒囊,凝望着遠處已經被聚攏在一起的敵軍俘虜舉起酒囊細細的品嘗了幾口,然後隨意的甩給了一旁的呼延玉。
「呼延兄,此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這些俘虜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再加上打掃戰場之後的傷兵,估計將近一萬五千人左右。
這要是直接坑殺了的話,先不說我等這些主將和將士們的心裏得承受什麼樣的壓力,隨軍錄事那邊怎麼辦?朝廷那邊又怎麼交代?
他們畢竟不再是握着兵刃依舊抵死反抗拒不投降的敵人,而是已經主動放下兵刃棄械投降的俘虜了。
還是人數如此眾多的俘虜。
這要是他們抵死反抗的話,兩軍陣前你來我往的斬殺了也就斬殺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老弟說實話,如此行事的話,老弟這屬實下不去手啊!
我想不但老弟一個人下不了手,其餘的弟兄們估計也下不了這個狠手。
這不是對敵人心存仁慈與否的問題,而是心裏的那道坎邁不過去啊!」
呼延玉看着封不二語重心長的模樣,舉起酒囊大口大口痛飲了幾口,隨意的用手臂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呼延玉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不二老弟,你們心裏是怎麼想的哥哥我心裏明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想的事情哥哥我心裏方才同樣仔細的思慮好幾遍。
做出如此決定,哥哥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呀。
出征之前,陛下曾三令五申的交代張帥,南宮帥吾等這些西征大軍的主要將領,一旦到了異邦境內,無論如何咱們大龍的火炮都不能落在這些夷人的手裏。
就算是上天不佑咱們西征大軍,讓我等不幸西征失利,不得已之下鎩羽而歸,咱們的火炮就算是毀掉也不能落在任何一方夷敵的手中。
陛下親口所言,一旦這些火炮落入了夷敵之手,萬一將來他們複製出來,甚至研製出威力更大的火炮,然後就有可能藉此對我大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若是將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但咱們這些將領,就連陛下他自己都將是我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哥哥說的這些是陛下親口交代的原話啊!」
呼延玉語氣低沉的說完這番話,再次舉起酒囊暢飲了起來,直至酒囊的酒水見底才停了下來。
「從這些羅馬夷敵得手火炮之後,距離今日已經將近一個月的光景了。
誰能保證這些羅馬國的俘虜之中沒有人接觸過他們從大帥手裏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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