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吐槽了老頭子柳之安幾句之後,用胳膊夾起老頭子賜字之後的捲軸朝着書房外走去。
並順手給老頭子鎖上了房門。
這不大不小的書房之中,可不止只有賬本那麼簡單。
柳明志其實自己都不清楚關於柳之安的書房之中會有多少秘密存在,關門落鎖只是自己已經養成了的習慣而已。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將墨寶掛在了自己書房最顯眼的地方。
重看無愧於心四個大字,柳明志忽然有種不一樣的感悟。
仿佛柳之安的這四個字可以幫助自己解決任何的煩惱。
柳明志不由得暗生疑竇,為何僅僅四個隨意書寫下來的大字會有這麼大的魔力。
想起老頭子在書房說的那些話,柳明志默默的嘆息了幾聲。
難道真的應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句話。
老頭子身為局外人,遠比自己這個局中人看的更為清楚一些不成?
柳明志提起火爐旁邊的酒罈,落上了門鎖滿腹疑慮的出了房門,最終在內院的涼亭之中停了下來,望着陰沉沉的天空默默的獨飲起來。
有人說,憑欄莫獨飲,一人飲酒,飲的不是酒,而是愁緒。
或許這句話真的很符合柳明志目前的情況,平日裏喝着異常舒暢的桃花釀,柳明志是越喝越苦澀,越喝越惆悵。
腦海中回想着這些年發生的大事小事,種種過往經歷,柳明志心中猶如一團亂麻一樣。
父皇,恩師,如果你們還在就好了。
或許我柳明志也就不在有那麼的惆悵心緒了。
奈何李政已經大行了三年光景,任憑自己胡思亂想也是人死不能復生了
再來就是聞人政這位令自己受益匪淺的老恩師了。
自從自己擔任兩府總督之時的潁州一別,自己已經四年多的時間沒有聽聞過老爺子任何的消息了。
老爺子是尚在人世,還是駕鶴西遊自己是一無所知。
潁州一別之後的聞人政仿佛徹底的消弭在世間一樣,沒有任何關於他蹤跡的傳聞。
別說自己這位關門弟子之一的徒弟了,縱然是聞人云舒這位親孫女都沒有收到關於老爺子的任何消息。
聞人政的現在是什麼情況,完全成了一個迷。
如果老爺子尚在人世,師徒倆還能再會,或許他能幫助自己指點幾句迷津。
「怎麼回事?你這位堂堂一字並肩王有什麼好憂愁的,獨自飲酒不太否和你的性格,酒入愁腸愁更愁你不知道嗎?」
女皇輕柔的話音傳來,打斷了柳明志的愁思,放下酒罈下意識的轉頭望去。
只見女皇一襲士子袍服,頭戴綸巾,一手背在柳腰身後,一手束在腹部位置站在涼亭邊的台階上皓目悠然的望着自己。
愜意悠然的美眸中又帶着淡淡的憂慮之色。
女皇的身後小可愛白皙柔嫩的小手緊緊地抓着娘親的衣擺,正探頭探腦的看着柳大少,見到柳大少轉身看來,急忙將腦袋縮在了娘親的身後。
顯然還沒有忘記不久前老爹手持雞毛撣子面目猙獰着『追殺』自己的事情。
小可愛本想着有娘親給自己助威,自己可以不害怕爹爹了。
但是到了跟前小可愛才明白,一切都是枉然的事情。
老爹的目光還是會令自己情不自禁的心生畏懼,哪怕他很寵愛自己。
柳明志輕笑着搖搖頭:「沒什麼,回想起一些往事來,加上閒着無聊,就找了點酒水慢慢品嘗了一下。」
柳明志說完對着一邊鋪着羽絨棉墊的石凳揮揮手:「一起喝點?」
女皇臻首微微點動一下,走到石凳上坐了下來:「妙!」
柳明志瞪了一眼縮在娘親身後畏手畏腳的小可愛:「你也坐下吧,臭丫頭!」
小可愛一怔,急忙笑嘻嘻的點點頭,爬到了一旁是石凳上坐了下來,雙手自然而然的放到了雙腿之上,別提有多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