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見到聞人政說的如此輕鬆寫意,心裏頓生疑竇,將信將疑的望着聞人政:「老爺子,你確定要將舒兒交給小子照顧一輩子,而不是在試探小子?」
聞人政望着柳大少猥瑣的模樣,氣的吹鬍子瞪眼。
「你他娘的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是出爾反爾言而不信的小人?」
「你這不是在侮辱老朽嗎?」
「老爺子,你消消氣,消消氣,小子錯了,小子錯了!」
柳明志鄭重其事的望着聞人政舉起了手:「老爺子你放心,柳明志對天發誓,舒兒在我這裏若是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就讓柳明志不得好死!」
聞人政滿意的點點頭:「好了,老朽若是不相信你的為人怎麼會放心將舒兒的後半生交給你來照顧。」
「你跟舒兒的事情,老朽就不在過問了,你們自己處置便好!」
「是,小子明白了。」
「爺爺!」
聞人政閉上眼眸靜默了片刻柔和的望着柳大少:「你師弟子樂那邊老朽也給不了你什麼好的建議,以後你只能見招拆招了。」
「老朽費盡苦心,本以為能把子樂這尊天生帥才的大才之人留在大龍,可是終究是不如人意。」
「最終子樂還是回了突厥,甚至自立為汗,建立王庭,統一了草原。」
聞人政想起了初見呼延筠瑤的場景,想起了書院之時師兄弟倆爭論不休的場景,更是想起了呼延筠瑤高中狀元的場景。
在大龍的時候呼延筠瑤每年都要去看望自己,這兩年卻從來未見一面。
縱然如此,前些日子自己初到草原,自己這個昔日女扮男裝入大龍虛心求學的徒兒依舊對自己恭恭敬敬。
恩師長,恩師短。
態度與以往沒有絲毫的改變。
呼延筠瑤是個不錯的徒兒,比起說話氣人的大徒弟來說,這個小徒弟更討自己歡心。
偏偏造化弄人,這個令自己極為滿意的徒弟卻是草原突厥人。
「老朽對子樂傾囊相授,言和對子樂知人善用,最終卻是養虎為患。」
「天意何其弄人,天意何其弄人。」
「三十年前,老朽或許會狠心將子樂除去,可是年齡越大老朽就越是心慈手軟,加上子樂對老朽的態度,老朽更加下不去手。」
「尤其是子樂統一草原成就霸業之後,老朽縱然能下去手,也沒有了把握。」
「昔日西突厥的大國師如今入駐子樂賬下,同為先天高手,老朽未必能在他面前結果了子樂。」
「一念之差,老朽卻為大龍培養了一位天之驕子的大敵。」
「一時之間,老朽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痛苦。」
「五味雜陳,怎的一個愁字了得。」
「老爺子,事情已經發生,悔之晚矣既然如此不如想想怎麼應對,愁也一日,樂也一日,既然如此何必天天愁眉苦臉的呢?」
「你說的對,回去吧!」
「這山海關,你可一定要守好。」
「國門不可破!」
「待到你的筋脈被藥物滋養定型,老朽就將內力封存你的體內。」
柳明志臉色一黯:「老爺子,為小子傳功之後您老是不是馬上就會」
「你想什麼呢,老朽沒了內力只會成為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馬上就死去?」
「真的?可是電視說書先生不是說醍醐灌頂之後就會馬上死去的嗎?」
聞人政沒好氣的踢了柳大少一腳:「道聽途說的話你也相信?」
聞人政望着天邊的雲彩,氣質陡然變得縹緲起來:「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只是說書的,而我聞人政卻被尊為天劍。」
柳明志欣喜的點點頭:「老爺子,這樣的話小子就徹底放心了。」
「回城,浸藥浴。」
瑞安七年十一月十八日。
三國之間和平依舊,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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