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凌晨四點多鐘,寶軍正在一家小飯館內,請五名軍情人員吃飯。
桌上,菜餚已經涼了,但酒瓶子卻空了,三瓶一斤裝的高度白酒,已經被眾人幹掉。
吃飯喝酒時,眾人都沒怎麼說話,顯得非常沉默,直到快吃完的時候,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才摟着寶軍的脖子說道:「兄弟,你說……人家大區都有個理想啊,信仰啥的,但咱有啥啊?幹這種事兒,是為了秦總司令,為了川府百姓,還是為了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啊?」
寶軍扭頭看向他,話語平淡地說道:「就倆字。」
「啥啊?」
「軍人!」寶軍滿面漲紅地瞧着他:「你穿了軍裝,拿了軍費,授了軍銜,那就要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三十多歲的男子,聽到這話,仔細琢磨了半天:「對,咱們不是當初在地面上一塊趴活的混混了,咱是軍人。」
「我跟在二哥身邊時間太長了,臉很熟,去不了,不然我就帶人進城了。」寶軍仰脖喝光了最後一點白酒,怔怔地看着窗外說道:「咱川府的底蘊跟大區比不了。人家的軍情人員,都是受過思想教育,受過系統化訓練的,不管是忠誠性,還是個人素質,都比咱們強。所以,這事兒我用新人,年輕人,那都不放心。二哥說了,不弄死他,以後川府人人敢造反。老閆,你懂我這話的意思嗎?」
老閆在天成時期,就跟寶軍等人混在一塊,感情深厚,彼此對彼此的心意非常了解。
老閆沉默半晌,立即舉杯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杯中酒喝了,咱們走了。」
說完,除了寶軍外,眾人全部舉起杯,一飲而盡。
十分鐘後,五人離開飯店,上了陳系軍情安排的汽車,頂着風雪離開了江州。
寶軍目送眾人遠去,雙眼泛紅。
他已不是在地面上廝混,討生活的熱血少年了,而是軍人,軍官,這身份的轉變需要適應。不過好在馬老二手下的這批人,已經適應了很久了,從松江內戰開始,他們就已經正式在心裏完成了角色的轉換。
……
次日,早上五點多鐘。
林念蕾,老貓等人返回川府,前者直接回了家休息,而後者則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警務總局,準備審訊辛子輝。
辦公室內,老貓一邊洗臉,一邊問道:「軍政調查局那邊,已經開始了是嗎?」
「是,十幾個小組,在輪番審訊,我們這邊和他們資料互通。」丁國珍立即回道:「哪怕就是辛子輝咬死不吐口,佐證也夠讓他精神崩潰的。」
「那就行。我先洗個臉,吃點東西,一會開始幹活。」老貓回。
「哎,對了,局長,咱這邊還有個奇事。」
「什麼奇事兒?」老貓拿起毛巾,抬頭看向了丁國珍。
「我們還沒等抓,魏莉莉就主動來局裏自首了。」
「自首了?」老貓很驚訝地問道:「她吃錯藥了?」
「不是的,是阮家的人帶着她來自首的。」丁國珍輕聲解釋道:「我初步讓人審了一下,魏莉莉直接承認了,她帶人在司令部門口鬧事兒,是受薛剛唆使,並且認錯態度挺好。」
老貓擦着臉,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給她錄完口供,先扔監獄裏去。回頭把證據做齊,讓她跟着他兒子一塊判。」
丁國珍撓了撓頭,低聲說道:「局長,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老貓聽到這話略微怔了一下,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丁國珍繼續說道:「阮家主動把魏莉莉送來,您還不明白是啥意思嗎?!楊鋒力已經是必死了,阮家送來魏莉莉,就是想請咱們抬抬手,別判得太狠。因為畢竟魏莉莉這個人是沒啥腦子的,她從主觀上,也沒想着幫助周系軍情人員在川府搞集體事件,她只是為了救兒子。阮明他二叔也跟我聊了一下,意思也是……讓咱們放一馬。」
老貓沉默。
「您看這事兒咋處理好呢?」丁國珍繼續問道:「如果按照正常案件定性,那魏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