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網格裙子隨風輕揚,她漫步而來,就似在郊外踏青一般,要不是那張如寒冰的臉,這一切看在周凡眼中如夢似幻。
只是這是荒野……而且這世界也很少會有人愚蠢到城外踏青。
周凡的右手看似隨意放在了鏽刀刀柄上,平靜注視着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奇怪女子。
當白裙少女停止腳步的時候,有着三個黑色的鳥雀從草地上倏忽飛起,落在少女舉起的手腕上,很快就化作黑光蘑菇融了進去。
周凡眼神微微一凝,這少女不似是人,很可能是怪譎,而那三隻鳥雀是怎麼回事?
這少女一直在讓三隻鳥雀監視自己嗎?
那她又是誰?
白裙少女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鬼葬棺,她眼裏露出了忌憚之色,才移回視線看向周凡,眼中冷意與殺意交織在一起:「我說過我還會回來找你。」
周凡看着少女臉色嚴肅道:「這位姑娘來自梅香院嗎?我只去過一次梅香院,難道是李兄忘記給你過夜費嗎?不過我們那晚只是聽了幾支曲子,並沒有做太多事,再說李兄也不是那麼吝嗇的人。」
「所以我在想姑娘是不是找錯人了?」
周凡前面的話都是胡言亂語,後面的話才是他真正想說的,他想弄明白這怪譎是怎麼回事?
那雪白的眼瞳里全是對他的冷冷殺意。
「我不會找錯人的。」白裙少女沒有在乎周凡的胡言亂語,她輕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還是那麼的冷,「那晚我沒看見你的臉,我一直記得你的氣味。」
「記得我的氣味?」周凡臉色古怪,「抱歉,我真的沒有睡過你。」
白裙少女依然沒有任何的憤怒,因為她不覺得有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但是復仇這種事,又如何不能告訴仇人她是誰?
「你殺死了我大兒子紅鬼筆、殺死了我二兒子瓷白玉,殺死了我四兒子豬蠻子,殺死了我五兒子鬼晶粒,毀了我的進階。」
「你問我是誰?我是解體重生的蘑祖,我為了自己起了一個新生名字白冷蓀,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是第一個得知我名字的人類,不過你很快就會死去。」白冷蓀緩緩說道。
「你是蘑祖?」周凡沒想到這個少女會是那個蘑菇妖的蘑祖,這使得他微微一怔:「你怎麼變性了?」
無怪乎周凡這麼驚奇,要是蘑祖換了另一個男人形象,說第一句回來找他的時候,他說不定能立刻認出蘑祖來。
「這有什麼奇怪的,蘑之一族向來沒有性別之分,只有低賤的生物才需要配種生育。」白冷蓀臉色平靜,對她來說,男女並沒有任何區別,「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誰,那我現在可以送你上路了。」
「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找到我。」周凡笑道,但他的心卻是警惕了起來,那場生死危機是來自於這個血厲級的怪譎嗎?
要是這樣,那這蘑祖的實力恐怕比他想的還要強。
他看了一眼老兄,老兄會意,它叼起周凡放在地上的行李包裹直接撒腿跑了,這樣的戰鬥它幫不上忙。
一隻狗而已,少女沒有任何的反應。
「只是你想殺我,可沒有這麼簡單,你得先問問我的跟班願不願意?」周凡用手指了指鬼葬棺。
鬼葬棺對周凡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爬犁上的三道灰影還是看着周凡。
白冷蓀臉色凝重了起來,因為鬼葬棺曾經穿越過腐骨沼澤,所以她見過鬼葬棺,腐骨沼澤的老人魅曾經出手試過鬼葬棺,後來直接退讓了,她知道鬼葬棺有多麼的強。
如果就似這個人類所說的那樣,鬼葬棺會幫他,那她很可能要徒勞而返了。
只是白冷蓀很快冷笑一聲:「你是人,它是怪譎,它為什麼要幫你?」
枯黃的草地有着幽綠光芒迅速擴散開,一個巨大幽綠光狀蘑菇將周遭全部籠罩着。
鬼葬棺散發出淡淡的灰光,隔絕了幽綠蘑菇光芒的籠罩。
但周凡被籠罩在幽綠光芒之中。
這是白冷蓀釋放出來的譎域萬象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