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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和羅藝攻破新城的捷報傳回沒多久,水師和九軍平壤大敗的消息終於在九月之初傳回了遼東。
六合輪宮前。
裴世矩和蘇威等顧不得已經是深更半夜,依然讓守宮親衛去通報皇帝。
楊廣是紅着眼睛見裴世矩等人的。
「這麼晚喚醒朕,有何急事?」
「陛下,水師兵敗。」裴世矩伏地泣哭。
裴蘊也伏地不起,「九軍兵敗平壤,再敗薩水,三敗鴨綠水,九軍三十萬兵馬盡潰,如今逃回遼東者,僅宇文述及其麾下兩千七百餘騎。」
楊廣只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
他使勁的晃動腦袋,可依然制止不了這炫暈。
「說,到底怎麼回事?」皇帝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
宇文述是在今天逃回新城的,他僅帶着兩千七百餘騎逃到新城,當時李淵見到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宇文述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
而當宇文述說九軍三十萬人馬,只剩下了他這兩千七百餘騎回來時他更驚的無以為加。
一邊狼吞虎咽,宇文述一邊編造了一個故事。
當然不是九軍南下的事實,在他的故事裏,九軍之所以兵敗,主要都是因為于仲文、羅成、辛世雄、薛世雄等人。
他說在鴨綠江口,羅成不肯分糧。
並且還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
甚至還說來護兒不按計劃在平壤城下等候他們,而是獨自進軍,結果中高句麗人埋伏,導致水師入平壤後喪失了三萬主力,最終來護兒跑的影子也沒了,導致八軍趕到平壤城下後無糧可用,無兵可援,最終強攻平壤不下,糧草又盡情況下不得不撤兵北返。
·······
總之,一切都是別人的錯,跟他宇文述無關,若不是他宇文述拼死帶回來這支人馬,三十萬人馬都全軍盡沒了。
李淵震驚之餘,趕緊派人護送着宇文述回遼東六合城。
「宇文述呢?」
皇帝的眼睛紅的嚇人,這些天他總睡不好,總有不好的預感。隨着秋意漸涼,他就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一天比一天睡不安穩。今晚上,好不容易剛睡着,結果就被喚醒了。
「回陛下,宇文述正在六合城外跪等陛下召喚。」
「他還有臉回來?朕的三十萬大軍,都沒了,他一個人也好意思回來?」楊廣真是怒了,就算平時再怎麼寵用這個老狗,可這個時候也再忍不住了。
「將宇文述關押起來,奪去他一切官職,削去許國公爵位,聽侯發落。」
「陛下?」裴蘊驚呼。
「難道你聽不懂朕的話?」
「臣不敢。」
楊廣失魂落魄的在殿中轉了幾圈,最後一屁股坐在榻上,怔怔失神,跟丟了魂一樣。
「羅成呢,羅成這麼能打,為什麼卻沒與八軍一起行動,他現在究竟在哪?」
「宇文述說羅成畏戰不前,八軍兵敗見死不救,後又不知所蹤。」
「放屁,這個宇文老狗,羅成豈是那種畏戰之人?朕自東征以來,打勝仗最多的就是羅成,朕絕不相信這老狗的話,着人去審問跟宇文述回來的那些人,朕要知道,九軍到底經歷了什麼。」
九軍潰敗,這個巨大的敗訊,讓皇帝有些不知所措。
裴世矩不得不提醒皇帝。
「陛下,如今水師和九軍先後兵敗,且如今已經進入九月,遼東越來越冷,陛下,是否準備班師。」
「班師?」
楊廣如同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毛了。
現在班師,豈不是就承認了東征失敗?
楊廣不甘心,他還沒有半分準備。
「陛下,不能猶豫,九軍和水師都敗了,若再耽誤下去,高句麗平壤的大軍就要來到遼東,到時我們就將十分麻煩了,還是趁早撤退,早做打算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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