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貴咬着牙床大吼。
羽箭紛飛,馬蹄震地。
人吼,馬嘶。
不斷有慘叫聲響起。
百餘人的商隊,加上二十多名護衛,完全不是二百多突厥騎的對手,張士貴箭法再厲害,可在這西域的荒原,僅憑一些駱駝防禦,哪擋的住突厥騎。
「狗奴!」
張士貴一壺箭已經射完,他估計得射落了起碼十名賊人,但還是無濟於事,身邊倒下的商人更多。
他們吃虧在多數沒有弓弩,只有橫刀,連盾牌都沒有。
說到底,這些也僅僅只是商人而已。
「護衛隊,還有幾個活着?」
「張頭,我老聞還活着。」
「譚三也還活着。」
········
張士貴低頭趴在幾箱貨物後面,裏面裝的是絲綢、瓷器、茶葉等搶手的中原商貨,可是此時箱包上卻沾染着團團血跡。
心裏暗數了一下,他驚喜的發現,二十幾個手下,居然只死了三個,傷了七個。不錯,自己平時的調教沒白費。
這些都是與他一樣來自敦煌,但他們也一樣都不是敦煌本地人,多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屯田民,而且多是如他一樣獲罪被發配過來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武藝不錯,有的曾經當過賊,有的曾經是兵,也有曾經當過將校、反軍首領的,反正隋末亂世的時候,也說不清誰是兵誰是賊,總之他找的這些人,以前都是些上過陣見過血殺過人的,沒點這經歷,也不敢說跑西域護衛賺錢。
流放到敦煌屯田的日子並不容易,分給他們的都是些荒地,得開墾,開墾的地還缺少肥力,一開始種什麼都沒多少收成,雖說朝廷免他們五年的田賦,可初來乍到,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全部要置辦,沒錢日子哪好過。
如張士貴以前也是將門子弟,又曾是當過國公的,也是不甘願下半輩子就住在那窯洞裏面,連妻兒生病都沒錢抓藥的。於是他組織了一些志同道和之人,在農閒之時,護衛商隊跑西域,跑一趟下來能賺不少錢。雖比不得商人們,可經商販貨要本錢,這卻是他們最缺的,可他們有武藝有經驗,卻也正是商隊需要的。
家裏的婆娘還在等着他回去,家裏的孩子還在等着他回去,家裏的老子娘還在等着他回去。
想到這些,張士貴大吼一聲,「守住,屋裏還有人在等我們回去呢,都別死了,守住!」
那邊商隊首領李管事也趴在一堆貨物後面高喊,「殺退賊人,商隊賞護衛每人五千錢!」
「聽到沒,守住,拿賞錢!」張士貴高呼,張弓搭箭,一個起身,把一個揮刀沖近的突厥人射落馬下,然後趕緊又趴下。
數枚羽箭掠過,晚一點就沒命了。
「守住!」
張士貴喘着粗氣,「殺一個突厥狼崽子,回頭還能到拔換城去領賞呢,這些狼崽子,隨便一個可也值不少錢呢,奪匹馬,又值不少,弟兄們可別錯過這發財的機會,領了賞,回去的時候能給屋裏婆娘買兩匹布做新衣裳,能給女兒買支鐲子,給兒子買兩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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