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皇帝。
「陛下,定襄緊急軍情,頡利接連攻破定襄土城和大利二城,順國公羅思摩兵敗被俘,其麾下近兩萬將士盡沒,頡利還屠滅二城兩萬餘婦孺百姓。」
皇帝還沒有完全從睡意中醒來,可聽到此,也不由的一下子騰的站起。
「嗣業呢?」
「嗣業將軍還駐在陰山白道,如今已經被徹底隔絕於塞外了。」
羅成光着腳在地上踱步,既憤怒又震驚。
本以為思摩和嗣業守了一個多月,再堅守一下也可以,誰能知道這河北剛有好消息不斷傳來,這定襄卻又淪陷了。
頡利還真是兇惡,殺他兩萬定襄將士,屠滅兩座城池。
「朕誓殺此虜!」
「陛下,頡利屠滅大利後,奪了順國公之妻楊氏,冊封她為突厥可敦,然後率兵自殺胡關越過長城,往雲中而去。」
羅成嘆氣連連。
「劉弘基危矣!」
本來劉黑闥等十萬人圍雲中,劉弘基八千人守,就相當危急,只因四家聯軍沒有默契,加之天氣酷熱,才撐到現在。
可如今頡利近二十萬大軍南下,這雲中城還如何守。
雖秦軍已經收復了上谷,又奪了趙郡和襄國二郡。
但是太原之北、太行之西還有樓煩、雁門、馬邑、涿郡這四郡在叛軍之手,雲中郡已經深陷重圍了。
「劉弘基將軍發出飛鴿信,說誓與雲中共存亡,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決不投降。」
羅成對劉弘基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是嗣業麾下大將。
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是硬拼的時候了。
「君羨,你馬上想辦法聯繫上劉弘基和嗣業,讓劉弘基自牛皮關突圍出長城,去與嗣業匯合,不要與突厥人和叛軍硬拼,讓他們先撤去懷荒,實在不行撤入奚境之中,若無補給,可借道奚境回北京。」
「陛下,放棄塞北嗎?」
「當然不會放棄,不過暫時的戰略迂迴而已。」這種時候,羅成絕不願意白白把嗣業他們給浪費在塞外了。
皇帝一夜未眠,坐在地圖前苦思了一夜。
天亮。
皇帝召集太原隨駕的將軍們。
「想必你們也應當聽到了消息,順國公羅思摩兵敗定襄,麾下兩萬人馬盡沒。頡利連破土城和大利城,並屠滅二城兩萬餘人口,罪大惡極,如今氣焰囂張,並已越過長城殺胡口向雲中趕去。」
「朕已經命劉弘基自牛皮關突圍出塞,去與嗣業匯合撤往奚境待機。」
「陛下,老臣以為如今突厥與叛軍兵鋒正銳,不如暫避其鋒芒。可堅守太原、順天,據雄關大城而守,以守對攻,借關城挫敗敵軍之進攻。」
說話的是老將衛文升。
眼下他擔任了羅成的兵部尚書一職,他的發言還是很有見地的,突厥軍二十萬,而劉武周和柴紹又有二十萬,更別說還有高曇晟竇建德的兵馬。
現在劉武周據了樓煩雁門馬邑這些雄關險要,太原以北幾乎已經全部淪陷,對大秦來說,長城關防之險如今在敵軍手裏,若是出太原進攻,對秦軍不利。
而若是退而守太原、順天,則可依借太原、北京這兩大重鎮堅守,以倒馬關、紫荊關和軍都關這三關為前阻。
攻守易勢,藉助關防之力,變攻為守,後發而置人。
再強大的突厥騎兵軍團,在這些險關要隘面前,也沒有什麼可發威的餘地。
只是這老成穩重的意見,卻並沒有得到皇帝的同意。
「頡利奪我定襄道,甚至屠我二城兩萬餘百姓,又斬殺我兩萬將士,這是我大秦開國以來,從不曾有過的奇恥大辱。頡利騎到朕頭上拉屎拉尿,朕還要扭頭躲着他?不,他有何資格挑釁朕?朕一日都不想多等,現在就要反擊!」
皇帝直接向將軍們提出了自己的反擊方案,這是他昨夜苦思一夜後的結果。
「趙貴率軍五萬,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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